季听枕着脸:“吃饭,当他不存在。”

    扶云和褚宴对视一眼,瞬间就老实了。厅堂里一时间沉默下来,只剩下杯盏筷子的轻微声响,虽然季听说了当申屠川不存在,但厅堂里的每个人都清楚,他们的驸马爷就在外头站着。

    一顿饭结束得比平日提前了两刻钟,等几人出去时,申屠川鬓角已经湿了,显然是热的不轻,但脸色倒还算不错。他看到季听出来,唇角微微翘起:“殿下。”

    季听目不斜视的离开了,他的眼神暗了一瞬,静了片刻后便转身离开了。

    扶云看着他汗湿的后背,犹豫一下嘀咕道:“我怎么觉着他还挺喜欢殿下的?”

    “这些日子确实对殿下还算不错。”褚

    宴淡淡道。

    二人刚说完,就被牧与之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顿时下意识的站直了些。

    “这些话当着我的面说说也就算了,不要到殿下面前去说,知道吗?”牧与之道。

    扶云忙连连点头,等牧与之走了之后才松一口气:“牧哥哥真是愈发可怕了。”

    褚宴面无表情。

    扶云斜了他一眼:“你不怕牧哥哥?”

    “怕。”褚宴冷且酷的说完,便抱着刀离开了,扶云一阵无语。

    这边季听吃饱喝足后回了寝房,刚坐下歇着便叮嘱丫鬟:“你去叫厨房给申屠川送些吃的,最好是加些清热解毒的药材,免得他中了暑气。”

    丫鬟闻言笑着应了一声:“殿下成婚后看着待驸马爷冷淡,没想到还是挺担心他的嘛。”

    “……谁担心他了,本宫是怕他若是三天两头的病了,会叫人觉着本宫苛苦他。”季听不悦的板起脸。

    丫鬟见她不高兴,忙哄了两句离开了,季听轻哼一声到软榻上躺下,短短的睡了会儿午觉。

    也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又一次梦见了申屠川。

    这一次的梦境还是申屠川的寝房,只是这一次寝房中挂满了白布,而她被安置在床上的尸首也被换了素服,看脸上的腐烂程度,显然比上次又过了几日。

    虽然是自己的身体,可季听看到后还是忍不住干呕,忙退得远了些。正当她恶心得够呛时,申屠川从外头进来了,身上的孝服竟是按凛朝丈夫为妻子戴孝的规格穿的。

    ……她近日真是被反常的申屠川给折磨疯了,竟然连这种梦都做得出。

    只见一身孝服的申屠川进来后,脸上出现一丝怔愣,片刻之后喃喃:“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季听:“?”这是什么意思,他是在跟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