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没有直接回答季听的问题,可也跟直说没什么分别了,季听站得累了,换了个姿势站着:“这么说,你一直喜欢本宫,可为何总是对本宫冷脸相待?”

    “大概是因为,我想要的,殿下不肯给。”申屠川的语气听不出什么起伏。

    季听扬眉:“你想要什么?”

    “一夫一妻,从一而终。”申屠川定定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季听唇角带笑:“因为本宫给不了,所以你宁愿不要也不肯委屈是么?后来执意离开长公主府入朝为官,也是因着这股傲气?”

    “是,但也不全是,”申屠川的目光半刻都不曾从她身上移开,“我当初离开长公主府,一是不想这辈子都只做殿下的侍夫,我想要权势,要大到能将你娶进家门的权势,二来则是因为殿下太过信任皇上,长公主府的处境过于危险,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帮到殿下。”

    只可惜他一介文臣,手中无半分兵权,纵然有滔天的谋略,也拦不住季闻的杀意。

    季听的笑意扩大:“这么说,你还真是处处为本宫考虑了,可你最后为何因爱生恨,以至于特意亲自送来汤药,想送本宫上路?”

    “那碗汤药无毒。”申屠川突然道。

    季听顿了一下:“你说什么?”

    “那碗汤药无毒,是迷药,我买通了宫人,打算迷晕你后将你带走,再将提前准备好的尸体换上你的衣裳,最后一把火烧了偏殿,”申屠川提起这件事,声音微微有些哑了,“我都计划好了,只差最后一步。”

    季听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半晌缓缓问:“若是真想救本宫,直接跟本宫说,本宫跟你走就是,又何必多此一举的下药?”

    “长公主府没了,殿下的侍夫们也没了,殿下当时可有半分想活的意思?”申屠川反问。

    季听闻言沉默了。她当时确实没想活着,即便季闻放过她,她也要用自己的性命报复回去。

    “既然殿下萌生死志,又怎么会跟我走,所以只能用此下策,却还是迟了一步,”申屠川眼神黯淡,“殿下走后我才发现,所谓的傲骨气节是多无用的东西,不仅平白耽误了这么多年,最后还连殿下的命都留不住,幸好老天待我不薄,让我重来一次,能弥补当初的缺憾与过错。”

    季听的指尖轻轻敲着自己的衣裳,沉默许久后优雅的鼓了鼓掌:“这个故事不错,严丝合缝条理分明,本宫竟是寻不出一点错处,若是稍微蠢一些,恐怕就真的相信了。”

    “我不是在编故事。”申屠川哑声道。

    季听轻笑一声,笑意不达眼底:“那

    拿出证据来。”

    “都是前尘之事,我怎么拿出证据?”申屠川面色微微紧绷。

    季听:“没有证据,只凭你一张嘴,你觉得本宫会信?”

    “殿下要如何才能相信我?”申屠川反问。

    季听脸上的笑意从淡到无,最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本宫这辈子,怕是都不会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