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道:“奴婢方才过来时,正巧撞见了白大人,奴婢瞧他面色惨白,手臂处还隐隐透出血迹,想必是受了重伤了。”

    “可奴婢还未瞧个真切,白大人便进了屋子,将自己关在屋内,也不让奴婢进去。”

    林霜儿闻言,也顾不得梳妆,连忙起身朝门外走去,路过书桌旁时,她脚步猛然一顿。

    明月见状,好奇地凑上前一看,惊诧道:“咦?这是谁画的?将公主的睡姿画的栩栩如生,就跟真人似的……”

    昨夜,林霜儿只当夜北承是在认认真真抄写佛经呢!没想到一叠白纸,画的全是她……

    林霜儿竟还不知,夜北承有如此了得的画技,他画得极其认真,就连那根根分明的睫毛,在他笔下也细致的体现了出来……

    明月感叹道:“这是谁画的?这画里的公主像个画中仙,简直太美了……”

    林霜儿却顾不得好好欣赏了,她想到了白誉堂的伤势,便抬脚走了出去。

    打开房门,一阵寒风扑面袭来,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厚厚的积雪压弯了门前的雪松,就连脚下的台阶也被皑皑白雪覆盖……

    明月道:“昨夜下了好的雪,眼下又积了好厚的一层……”

    夜北承正站在门外等着她,见她出来,便上前道:“霜儿,下山的路都被大雪覆盖,我们恐怕得在这里多耽搁几日了。”

    林霜儿眉心蹙了蹙,道:“白大哥受伤了,这寺院里没有伤药,也不知他伤得如何,我们去看看他好不好?”

    夜北承道:“好。”

    两人来到了白誉堂的房间门口,林霜儿敲响了房门。

    片刻之后,白誉堂打开了房门。

    林霜儿站在门外看着他,见他面色惨白如雪,身上只披了一件鸦青色的薄袍,几缕发丝垂在脸侧,昔日清雅矜贵的温润公子,眼下憔悴得如水中冷月,一捏就碎,让人不由得泛起心疼。

    “白大哥,你受伤了对不对?”林霜儿轻轻推开他,径直走进了房间,目光扫了扫,很快注意地上沾满血迹的外袍,是他刚换下的。

    白誉堂习惯性地挑了挑唇,道:“小伤,不碍事……”

    夜北承也跟着进了屋,二话不说便将白誉堂摁坐在床榻上。

    “都受伤了还逞什么能?”夜北承也不废话,抬手就撕开他肩膀上的衣襟。

    当看见他肩膀上的伤口时,夜北承眉眼皱成一团。

    只见伤口血肉模糊,还在不停地往外渗血,伤口很深,几乎穿透了整个肩胛骨……

    林霜儿见状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找来一块干净的布料,道:“先止血,明月已经去找伤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