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还一脸得意的样子,“拿走了!你这房子,我们家住刚刚好,楼下我住,以后你爹来了跟我住一屋,你们姐弟仨住楼上。”

    林清屏都气笑了,无论哪辈子,她娘都这么理所当然啊!

    “娘,那顾钧成住哪?”林清屏忍着,故意问。

    她娘扁了扁嘴,“你男人一年到头都在部队里头,回来一两天不和你一个屋吗?”

    她娘还说完还特意压低声音和她说,“往后你二妹反正也要嫁人的,等她嫁人就搬出去了,你弟结婚后就住你这里,把这房子当新房,生了孩子就住二妹那个屋。”

    “娘,你可真会盘算啊!”林清屏的语气冷下来。

    她娘得意地晃了晃头,“不然呢?这么大屋子,给佣人住,给外面的野孩子住,也配吗?”

    说着,还跟她说起了悄悄话,“你可真傻,养个野孩子,让他住进这么好的房子,便宜外人的事你怎么做得出来呢?便宜了顾钧成领回来那野孩子,还不如偏了自己弟弟呢!往后啊,你弟弟生了孩子,你亲侄子,跟你一个姓的,还不孝顺你?”

    呵呵,来了,又是这套说辞!

    上辈子她就是被她娘这套说辞洗脑的:养个野孩子能有自己侄子亲?你那么多钱,不知多少人盯着呢,还不如给侄子买个房,他记着你这个当姑姑的好,一辈子孝顺你。

    她娘见她不吭声,继续说着,“你男人常年在外面,能照顾到你吗?有个头疼脑热的还能靠得上你婆婆不成?我告诉你,天下的婆婆没有一个好心的,都是大坏人!只有娘家人靠得住!所以啊,我们一家子住这里,也好照顾你,不说别的,你弟在眼前,端茶送水的人总有一个,不好过你那个一年四季不在家的男人?”

    是啊,端茶送水,最后拔掉她氧气管,把她送上黄泉。

    不过,她娘这么一说,倒让她想起一些往事来。

    她和顾钧成夫妻近五年,这么长时间,没个头疼脑热不可能。

    还记得有一年她在县里玩了好几天回来,路上没带伞,淋了雨,到家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那一晚,时不时起来摸摸她脑门,给她端茶送水熬药的人,还真是婆婆刘芬……

    她至今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刘芬。

    要说刘芬特别喜欢她,特别疼她,似乎不合乎人性,毕竟她不是婆婆的亲生女儿,但婆婆对她是好的,这个好是因为,她是顾钧成的妻子,她是因为爱儿子,所以爱屋及乌。

    但这已经够了。

    虽然她上辈子没看到这种好,虽然,这一点点好在别人眼里不值一提,但有的人,真的是从小到大,从生到死都没有被家里人好好爱过,所以,别人的娘对她那点不多的、一点点的好,让她到了这辈子,仍然记得,也愿意去回报。

    “行,你们暂时住这吧。”林清屏也不再多说。

    “那,你不住这里?”她娘惊讶地问。

    “我和二妹都住学校。”林清屏道。

    她娘还不满足,问她,“那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