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风微,日头毒辣,空气闷热。

    黏糊糊的汗渍顺着脖颈流了下来,沁透了里衣。

    林婠婠带着帷幔和韩悦儿一同躲在人群里,她远远地凝视着大堂,焦急地等着升堂。

    随着一道绯色官袍坐到正堂,她看到了沈时鸢那道脆薄的身影。

    沈时鸢头发蓬乱,穿着脏污的囚衣,脚上锁着沉重的镣铐,走起路发叮当着响。

    她彷徨的眼神扫过人群,林婠婠立马撩开帷幔冲着她招了招手,两人隔空相望,只得用眼神安慰。

    大理寺少卿严牧高高坐着,朝沈时鸢喝问,“掘坟流三年,人证物证俱全,你可认罪?”

    沈时鸢跪在堂下,羸弱的背脊挺得笔直。

    她的语气坚决,毫无迟疑,“他曾奸污我,毁我一生,我只掘了他的坟,还未鞭尸,小女绝不认罪!”

    “可有证人......”

    “有!”

    “与你若有亲戚关系,亦或亲戚关系的仆人皆需回避,可有毫无干系的证人?

    堂内一片肃静。

    “他是惯犯,有其他受害人......”

    话音一落,林婠婠和韩悦儿对视一眼。

    韩悦儿毅然摘掉帷幔,从人群中冲了出去,高呼,“大人,冤枉,民女要状告傅行贲!我也是受害者!”

    她的话犹如油锅里滴下一滴水,忽地炸开,围观的众人瞬间喧哗沸腾开来。

    只可惜,韩悦儿还没冲到正堂,就被衙役给拦下了。

    “今日本官审理掘坟一案,闲杂人等不得扰乱公堂,若有冤屈,递交诉状!如此咆哮公堂,是想挨板子吗!给我拖下去!”

    林婠婠耳畔和心中风驰雷鸣,她猛然意识到,大理寺根本不会受理韩悦儿的案件,他们只会揪着掘坟一案审理。

    眼看着韩悦儿被脱下去,林婠婠心急如焚,二房一定早就与大理寺打好了招呼!

    “你为何当初不告?人死如灯灭,是非功过归于尘土,告与不告,都无济于事,沈家姑娘你掘坟却是大罪,再问一次,你可认罪?”

    沈时鸢僵直的摇了摇头,的声音丝毫未改,“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