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老爹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才终是游到了岸边,那萧贤不知是醉酒,还是呛着水了,却是如何都没有醒来,一探鼻息,人确是还活着,老爹这才放下了心来,坐在岸边歇了口气。

    奈何,这伙人又岂会善罢甘休,这不,岳老爹还没喘匀了气,就听见树丛中传来了一阵阵细碎的脚步声,他刚放下的心,顿时又悬了起来。

    来人提着个灯笼,一副良家妇人打扮,只见她小心翼翼的在树丛中搜查,岳老爹是大气都未敢出,只能躲在树丛中,不敢发声。

    此时的天色,已有些微光透出,岳老爹心中不免紧张,若是再这样下去,这妇人迟早便会发现他们二人。

    他们虽已上岸,可到底还没离开这运河边,若这伙人还在画舫之上,只要这妇人一声大吼,立时便会将那大船上的人引来!

    此时的岳老爹虽已恢复了些力气,可若说要在这妇人未喊出声前将她打晕,却没有十成的把握,眼看着这妇人就要走到他们这片树丛时,只听“嗖!”的一声,一阵银光闪过,那妇人蒙哼一声,倒在了地上,岳老爹定睛一看,出手之人,正是岳莎莎!

    此时的莎莎,虽浑身被水浸透,眼中却是杀伐分明,那妇人被她的发簪击中,早已没了气息,她赶紧上前将岳老爹扶起,又摸了摸萧贤的鼻息,这才松了口气。

    跟在身后的江伊佳此时也已上了岸,这凉水,差点便断送了她的身子骨,幸好下河时她口含参片,才不至于在河底做了那冤魂。

    三人齐心协力,将那萧贤背起,踉跄着正准备离开此地,就听见那运河上突然一声巨响,那画舫,竟被炸了!

    江伊佳所料不错,这伙人手段如此狠辣,不管刺杀成与不成,都定会毁尸灭迹,如今这金国使节失踪,同船的这些护卫怕也是难逃一死,只要这使臣生死未知,他们便还是能在此事上做些文章。

    早春的风有些刺骨,被河水泡过的衣物让江伊佳浑身难受,早知如此,刚才就该扒了那女人的衣服换上,如今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三人一路急走,正欲回客栈,却被江伊佳拦住,改道去了另一处地方。

    那是一家不起眼的小医馆,开门的老头满眼的疲惫,可看清楚来人后还是毫不犹豫的将门给关上了,幸好江伊佳眼疾手快,用脚抵住了门,这才让那老大夫没能关成大门。

    “怎么又是你,赶紧走,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嘛!”说罢便又要关门。

    江伊佳让身后的岳老爹上前,萧贤此时虽还未死,可却有些气若游丝的,那老大夫两眼一眯,手上关门的力道便也轻了几分。

    “只让你救人,其他不用管,救完人我们立时就走,绝不拖累你。”

    说完也不等老大夫答应,便大摇大摆的让岳老爹背着人进门了。

    医馆内的陈设与五年前并无大变化,她熟门熟路的来到药柜面前,给自己抓了几味药材,竟自顾自的开始碾起了药。

    “怎么,杀人杀腻了,想当大夫了?”

    老大夫忙归忙,可看她的样子这几年怕是对药理又精深了几分,没想到越州天牢里还能让人学医呢。

    江伊佳微微一笑,开口道:“不学医术,怎么自救,我这身子骨你又不是不知道。”

    “如今还能救人了,确实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