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老爹突然命令队伍在东京城外安营,让小队中的众人是十分的不解,特别是康王一派的吴显等人,眼看着大功即将告成,小队却突然停留不前,难不成,这城中是有什么埋伏?

    夜里,吴显才刚睡下,便被人给捂了嘴,等他反应过来时,早已被绑了个结实,几个人正带着他,秘密的来到了行营边的一处树林中!

    别看吴显平日里嘴皮子翻飞是个能说会道的主儿,可真到了这样性命攸关的时候,他却是被这阵仗给吓尿了裤子。

    密林中静的吓人,将吴显的呜咽声和几人的脚步声衬的是格外的响亮,湿透的裤子和浓夜里的晦暗让动弹不得吴显有些晃神,走时无明月相伴,是有些可惜了。

    次日一早,岳老爹他们便拔营启程,直奔东京城而去,小队中,谁也不曾提起吴显等人,就连那幸存的伤员,竟也悄无声息的没了踪影!

    孟氏还是被安全的护送到了东京城内,在张昌宗的主持下,半月后,孟氏便被尊号为“宋太后”,入住延福宫,接百官朝拜,之后,因“宋太后”的尊号不妥,便又改回了元佑皇后的尊号,在众大臣上书后,孟氏便开始垂帘听政。

    孟氏抵京后,岳老爹等人便启程回到了庐州,期间,军中虽也有人疑心过吴显等人的去向,但都被老爹以金军追击,不幸剿杀给一笔带过了,就连康王,亦是没有过问什么,大家好似是心知肚明,却又都不想提起,几条人命,就像水流入海,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踪影。

    一个月后,张昌宗便派人,将“大宋受命之宝”送到了康王面前,据说,康王是恸哭跪受,但却不肯回东京城内,之后半月,孟氏便以元佑皇后的名义,昭告天下,命康王嗣宋朝大统,三日后,元佑皇后手书送达康王处,但康王仍不愿进京,反而南迁至应天府内,适逢三月初一日,康王在应天府内登坛祭天,在府衙正厅即皇帝位,尊元佑皇后为隆佑太后,同日,隆佑太后撤帘归政,几日后,便也来到了应天府内,新的王朝,便是在如此仓促的情形下,拉开了帷幕。

    “来来来,尝尝我做的鸡汤!”

    阳春三月,此时禹州还带了些湿寒之气,晓梅养的三只鸡已长得十分的壮实,除了那两只下蛋的母鸡,剩下的这只,便做出了这锅香鸡汤来。

    “这可是顶稀罕的好东西啊!真香啊!”

    屋子里,一桌人围着那锅鸡汤,眼睛都挪不开了,要不是晓梅未雨绸缪,别说一天一个的鸡蛋了,这样的好东西,怕是连味儿都很难闻到!

    “这好汤落肚,人都跟着安逸了许多。”

    莎莎喝了碗鸡汤,便觉得十分感慨,这样的好味道,她可是有日子没尝过了。

    自打那康王登基后,老爹他们便跟着李大将军去了应天府任职,莎莎是个直肠,打心里瞧不起当今圣上的脾性,便同自家老爹分道扬镳,还是回了禹州,与邱姑娘一起,在庵堂里收容、安置些流离失所的乡民。

    靠着之前在江南购置的田地,莎莎和邱姑娘她们可说是过了个富足的冬天,如今转眼又到了春时,新帝登基,百废待兴,田里的粮都已播了种,等秋收时,莎莎便打算在禹州开个米铺,做些小本生意。

    “你瞧瞧,如今这禹州的田、地,就属你们俩手里的多,这要是小本生意,那什么才算的上大买卖啊?”

    孙三咬着个鸡腿,眼睛却是片刻都不曾离开过那鸡汤的锅子,要不是晓梅拦着,整只鸡他都能囫囵的吞下,真是十足的贪心样。

    “做买卖好啊,如今新皇帝都登基了,也该让老百姓过过太平日子了,不过,也不知道这北边的金军,老爹他们要如何应对,总觉得这大事都未办成,可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晓梅的话,如当头棒喝一舨的敲在了众人的心上,是啊,金军还没被赶走呢,圣上又屡次三番的拒了进京的请求,硬是在应天府登了位,表面上看,好似新皇登基,一切便是万象更新,可细细琢磨后,如今的情形与这新皇登基前,又有何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