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站在房门外,侧耳倾听里边的动静,说实话,里边没什么动静,但正因如此,她才愈发疑惑。

    两个女娘都是练过武的,耳力比老鸨更强,她们都听不出来,老鸨又能听出什么来呢?

    真是怪道了,两个大男人,跑到行院里来,让姑娘在门外候着,他们自己在屋子里不知干什么,而且一干就是那么久。要说他们是分桃兄弟,却有没什么动静,当真令人费解。

    几个护院武师跟在龟公头后面冲了上来,各提刀剑铁尺,纷纷嚷嚷:

    “妈妈、妈妈,什么路子?”

    “闹事的贼子在哪里?”

    “敢来凤栖梧闹事?不是活腻味了?”

    老鸨一瞪眼,低声喝道:“干什么?这是两位仙师,就凭你们也想拿人?”

    龟公头转身下楼:“我去报知坊间管事,请宗门仙师出手拿人。”

    老鸨把他叫住:“等等!人家一没惹事,二没不给银子,等等再说!”

    这一等,又是半個时辰,老鸨实在忍不住了,伸手叩门。

    “二位贵客二位仙师姑娘们等候多时了,不知二位”

    房门忽然打开,刘小楼斜靠在房门上,随着房门微微晃悠,他脸色苍白,有气无力道:“进来吧。”

    老鸨呆了呆,一挥手,两位女娘进了屋子,房门又嘭然关上。

    老鸨和龟公头都把脑袋凑到门缝处,侧耳倾听,就听里面“嗷呜”一声,紧接着是女娘的嬉笑声:“嘻嘻客人莫急奴自己来啊”

    这两位才直起腰来,对视一眼,各自笑着摇了摇头。

    “没毛病!”

    “不是捣乱的。”

    龟公头回头摆了摆手:“下去吧。”

    围在门外的人群顿时作鸟兽散,老鸨独自回到大堂,找了把椅子斜靠着,瞅着门外街道发呆,这几个月生意不好做,客人少了许多,也不知夏天会不会好起来?

    可是春天都如此,夏天就一定能好么?

    快近黄昏时,两位女娘终于下了楼,一个一瘸一拐,一个掩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