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苏一愣,微妙地觉得“野哥”这个称呼有些耳熟,又想,这个乐队叫鹿野,也许,“野哥”是她给乐队起的别称。

    阮苏点点头,迟月已经在她身后欢呼:“这么好?我还以为今天看不到了。”

    “本来是不演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来了。”彭欢欢跟她们说了两句,就被人叫去忙碌去了。

    大概都听说了今晚鹿野乐队要演出的消息,接下来,METEORS的人明显更多了,阮苏咬着吸管喝了几口酒。

    酒是迟月帮她点的,说是METEORS独有的,其他地方喝不到,阮苏不太了解这些,喝起来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迟月刚刚在跟别人聊天,转头看见阮苏一杯酒已经喝掉大半,连忙将她的杯子抽走了:“哎呀,这个酒不是这么喝的呀。”

    阮苏抬起头,感觉脑袋蒙蒙的,她速度很慢地眨了下眼,迟月说:“这个酒度数很高的,我就是让你尝尝味儿。”

    她是纯正的南方人,但因为在北方念了几年大学,讲话时,便不免带上一点儿化音。

    她说着,伸手拍了拍阮苏的脸:“你没喝醉吧?”

    “没。”阮苏摇摇头,思绪还是很清晰的,就是稍微有点头晕。她从高脚凳上跳下来,说:“我去洗个脸。”

    “好,我帮你占着位。”又说,“快点哈,我刚刚问了一下,说演出快开始了。”

    “好。”

    这间酒吧只有一层楼,二楼像是临时休息的地方,卫生间就在楼梯旁边。

    阮苏顺着服务生的指路找过去,不同于外面的热闹,这一小片区域像是把所有的喧嚣都隔绝在了外面。

    她打开水龙头,抬眼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她的皮肤太白了,被酒气晕染的红色如云霞般层层叠叠从皮肤底下透出来,眼里也生理性地沁着一片雾气。

    难怪刚刚迟月怀疑她喝醉了。

    她抿抿唇,因为化了妆,倒也没敢真正洗脸,而是手上沾了点水,拍在自己的眼睛以及额头上,试图让自己头脑清醒点儿。

    等她走出去时,乐队已经上台了,她和迟月坐的位置,在舞池的侧边,离舞台其实还有一段距离。

    见她过来,迟月脸上显而易见地兴奋起来:“来了!”

    阮苏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舞台灯光这会儿还没开,酒吧里统一的蓝色光线拢着这方小小的天地,台上几个人像是还在调机器,一个人侧对着观众,半蹲着,手里拿着两根黑色的电线不知在连什么。

    阮苏的目光在他那件衬衫上微微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