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面对他的时候,他是叫邢风,对吧。面对邢风,你总是会控制不住自己冲动的情绪,是这样的吧。”

    赵迁右盯着对面的人很久。

    直到对方开口回复,“是。”

    他递给面前的人一张白纸,缓缓开口,“等下,你只管写下,所看到或者想到的东西。”

    “其他交给我。”

    对方盯着那张纸看了半天,嘴角扯出一抹笑,没来由般忽然来了句,“我想画画。”

    赵迁右动作一顿,没明白,“什么?”却见她仍然执着,自顾自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是在画画。”

    “画什么呢?”她反复思考,却始终记不起来,只记得他很漂亮,让自己很是心动。

    “有什么是真的呢?”符青喃喃自语,“什么是真的?”

    赵迁右攥着她的手腕,眉头皱起,将她按在座位上,缓缓开口,“真假是相对于主观认知而言的。符合的,被称作是真,违背的,就是假的。”

    “符青,冷静,你慢慢听我说。”

    “符青,符青。”

    她听见钢琴弹奏的声音,然后变成鼓点,小提琴,贝斯,交响乐。

    女人独舞,血液,彩色油画,医院,白色外套。

    她听见风吹来的声音,看见它的速度,来的路程,一切变得可感可量。

    最终的画面,停在邢风为她开的那扇门。

    符青远远地,看见邢风,他站在原地,冲着她笑,风吹开他的衣角,白色外套飘起。

    下了好大一场雨,那晚月色格外明亮。

    符青站在楼下好久,最终,还是把赵迁右给自己开的药扔在了车后备箱。隔着落地窗,她望着房间内的人,大抵是知道他在,所以格外安心。

    她点烟,坐在房间角落,在只开了一盏灯的房间,看邢风画画。

    他最近画的都是素描,袖口蹭得黑黑的。

    符青觉得有意思,听着安静房间内,唯一的笔尖摩擦声。她连着抽了一包烟,才算觉得有些过分,于是熄灭烟,借着月色来欣赏美色。

    邢风知道她在看,也不觉得害羞。他余光瞥到符青,嘴角噙着笑,笔尖一转,画了一半的风景变成那人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