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拿吧……”楚醉怀顶着众人的目光,感到难为情。

    “我怕你又摔了。”扎着马尾气质出众的少女一手推着两个箱子,一手与他十指相扣。

    “……”楚醉怀抿唇,手心好像出汗了。

    他不由得回忆起刚刚在大学门口发生的事——他本好意地想从后尾箱拿出行李来,脚下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是环在腰间的未婚妻的手拯救了他,没有让他当面出丑。

    “醉怀……小心一点。”她又露出那种神色不明的表情,像是危险的黑色漩涡,又像是窥伺着猎物的豺狼。

    有的时候楚醉怀不能理解她在想什么,邬惜也从未把她的心思说出口。

    他们之间仍旧有隔阂,因为邬惜有时会露出奇怪的神色,而楚醉怀看不懂。

    那种感觉就像是小孩被大人的世界隔之门外,规划清晰的界限让人烦躁。

    “嗯。”最终,他只能含糊不清地从鼻腔里宣泄出一个单音节,似乎是敷衍,似乎是扭捏。

    邬惜还是那副表情。

    但是嘴角有微笑的弧度。

    他好像一直被邬惜推着走,他们的相处一直都是邬惜主动,如果邬惜不再主动,那他们的关系可能就会到此为止了。

    不会是共度余生的关系。

    楚醉怀笨拙地想要抓住,邬惜却总是抢先一步,以温柔的大人姿态呵护他,他像是轻易便可收拢的花朵,被水雾缠着绽放,然后露出脆弱洁白的内里,花药颤抖着昂着头。

    他其实并不想要这样的。

    于他而言,邬惜是突兀闯进他生命里的温柔春光,她明媚,是与冷淡月色完全相反的存在。

    然后他抗拒,他推脱,这个人却总是以强势的姿态宣布他是她的唯一。

    她给了他无可替代的安全感,或许说,写作安全感的“爱”。

    “我爱你。”她在无数个挑灯夜战的晚上抱住他,他们像赤诚的婴儿一样相互交缠,却不做爱。

    她老是说他是弟弟,他成人的那天,她以一种极度兴奋的语气说着令他脸红心跳的话。

    “我喜欢你叫我姐姐的时候,因为那样让我感觉我在掌控你,你的无数过去我有参与,你的无数未来我将是你生命中唯一的色彩。我很高兴能当你的姐姐,亲爱的。”

    “叫姐姐,我的好宝贝。”她诱使着他一遍遍喊那个羞耻的称呼,然后她一言不发的夹着自己,扣紧他脖子周围的床单,却一点也没伤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