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辰目光凉薄,唇角勾起一丝冷淡的弧度。

    燕无争说了这么久,自个情绪激昂,怎容得始作俑者古井无波?他生性散漫,原受不得拘束,可命运却让他不得不循规蹈矩,父皇大臣下属面前那端方严正、沉凝冷静的形象已经让他憋得七窍生烟,能和姐夫这种级别的人再斗斗嘴皮子成为他时刻的追求。

    想到昨夜神级人物酒喝高了那“温顺”的反常样子,燕无争忍不住地要撩,皇姐与他置气,他居然拿皇姐的玉令牵动朝廷的力量。

    此刻终见上官玉辰恢复几分惯常冷屑的神情,燕无争一面窃喜,一面又下意识地往后一躲,举手作防御状,道:“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不该说的我可没说,比如皇姐侵占凤华宫,姐夫你半夜窃窗……”

    上官玉辰道:“你的嚎叫声还可以大点。”

    这宫人们相隔甚远,可燕无争的声音随之真低了数分:“恰在那时,皇姐上朝向父皇辞行,众位大人得知战王玉令交予了他人,到底要不要“捧场”,如何“捧场”,自然要讨要原委,哪知皇姐置若罔闻,只是寒了脸向父皇请奏要立刻离开皇宫前往宁谷。皇姐岂不知你们的意图?这不理不睬,看你如何作妖的姿态,却让整个朝堂上的人心如明镜,这是要甩锅不管了。宸氏新赌坊,这拿着战王玉令的宸王,能不给面子吗?

    于是,父皇要他们派个代表去调解调解。小世女大局已定,这如何调解?战、宸二王之间的事情,哪个又敢去调解?正所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哪个都是明白人。点谁谁垂头,点谁谁跪下……”

    “本宫虽然慢了一点,但是也跪了。”燕无争“呵呵”两声,“最后整个朝堂上,鹤立鸡群的就只有皇姐一个人了,于是父皇顺水推舟,称赞战王明白事理,立地表明亲自处理此事,既如此,皇儿之前请奏便暂时不准。”

    原来这才是没准的原因,上官玉辰恍然如悟,“你皇姐如时在哪?”

    此刻你一副砍人的眸光盯着我干甚?又不是我跟你过不去。燕无争对着上官玉辰越来越暗的脸色,定了定神,顶着风险道:“你自个动脑筋。”

    良久得不到回应,只是觉得有逼人的气势仿若泰山压顶,让人头皮一阵一阵发紧。

    燕无争迎上他逼人的视线,道:“收拾人呗,谁拿着玉令在哪为非作歹,姐就在哪。”

    死道友不死贫道,姐夫你成功将皇姐的怒火转嫁给巫晋月了。

    他这般想,接着道:“敢拿着我皇姐的令符这般作为的,不作第二人想,好在此人耐压……”

    上官玉辰却脸色变幻,令符本王是交到陈庆锋手里的,影儿便是要找巫晋月的麻烦,也定会先拿陈庆锋开刀,可本王交付他的岂止是影儿的令符,更有本王的嘱托,断不能……

    燕无争话未说完,忽觉一阵风掠过……

    还以为他古井无波,原来是波澜壮阔。

    ……

    ……

    车辇经过大街,不紧不慢,四面像瞬间安静,人们伏地一片。

    女子银冠紧束的墨发垂在身后,皮肤白皙,如琢如磨,淡极、俊极,琉璃般的目光尤显冷漠,神色肃然得近乎刻板。

    便是见到陈庆锋二话不说向她单膝行礼并自认有错,她也无波无澜。

    “你有错?只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