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鹤露尔这起意外事件之后,外商的船队便卸下粮米砂糖白银和火铳,载着瓷茶离去。而泉州城的经济复苏则缓缓开始。

    由于赵葵哲并没有那么多可用的官僚,他把泉州府衙让给了商会掌柜。意在让商会去管理大多数市政。而他,则坐在清净宫里,书写一条条军商政令。

    辅助赵葵哲理政的,是他从广州府和澳门那里高薪聘请的账房书吏。这些负责抄写文书和算账的人们在清净宫的一楼奋笔勤书,而他们的工作成果,会被亲卫递送给赵葵哲所处的清净宫二楼。

    除了储藏之外,赵葵哲还把买来的粮米流入城中市场里,又命人到晋江县各地邀请村民来市米。两贯每石购入的粮米,卖给村镇时只赚取每石百文。

    由于赵葵哲直接取消了晋江县内的盐政,还了中止了强征渔民捕鱼的渔政,加上之前就承诺过的一年免税,诸政策慷慨得令各村镇长老大为感动。

    这导致县内各村镇参加进城贸易活动的热情非常高涨。

    再之,时值初夏,正是庄稼青黄不接的时候。本就产粮少,还自我封闭多年的泉州粮价早就涨到五贯多一石了。这两贯多的粮米,买到就是赚到。

    一时间,手推车,牛车,马车奔行在官道与乡道。九十九溪和晋江的航道上,来自金门,福全,永宁等地的船只也纷纷驶向泉州城。

    马匹,家禽,食盐,鱼贝,山珍之类的村镇特产被带入泉州城内用做换米。城中市场里的嘈杂声从日升持续到日落。

    此时,清净宫那洁白的穹顶之下,已经被处理好伤口的墨竹右臂左腿绑着纱布,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苏醒。他的耳边,是响个不停的算盘声。

    敲算盘者自然是赵葵哲,他现在忙得像是个服徭役的苦力,太多计划需要他计算银子用度了。不过他倒也乐在其中。

    “醒了?”赵葵哲很快便察觉到了墨竹的苏醒,他虽然打着算盘,但目光却每隔一阵就往床上瞥。

    “我...我怎么在这儿?”墨竹被转移到清净宫是时候,是昏迷的,所以很诧异。

    “这就是你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也是,谁不喜欢又可怜又会说话的小郎中呢。那个教堂住起来比我这儿舒服多了对吧。”

    赵葵哲本来眼神里还有一丝喜悦的,一听墨竹说这话,就立刻开始嘲讽他。

    “老说些怪话。我都不知道你在气什么。”

    “我没有生气,你怎么会看出来我生气了?”嘴上是这么说,但赵葵哲内心的潜台词却是“快服软,哄我”。

    “没生气就好,你公务那么多,再生气的话容易长痘的,长了就不好看了。哦对了,刺杀我的那个人...”

    赵葵哲一掌拍在案桌上,把自己的手都给震红了,不过此刻的他还没有感觉到疼痛。只见赵葵哲走到床前大喝一声:

    “姓墨的,你他妈是不是傻啊?”

    “你还说你没生气。我都没见过你这么大声说话...”墨竹突然察觉到自家主公的脸上的掌印,有些焦急地问道:

    “你,你脸怎么了?”

    哼,还知道关心呢。赵葵哲心里有点小开心,但嘴上依旧是嗔怒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