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师弟,你看可有什么不如意处?”于道显领尹治平在房中看了一圈后,问尹治平道。

    尹治平道:“于师兄客气了,小弟哪有什么不如意的。我们修道之人,本就不贪图享受,有个五尺之地,能遮风挡雨,可安身立足也就是了。”

    没电视没网络,没空调没自来水,不能冲个淋浴想洗澡就洗澡,这个时代对他来说,便是皇帝的宫殿,享受也比不过他前世的生活。所以对他来说,住的地方是简陋还是奢华,还真没多大区别。

    “师弟所言甚是。”于道显抚须感叹一句。稍顿后,道:“那师弟你就尽早安歇罢,为兄不多打扰了。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观中弟子便是。他们做不了主的,自会来通禀于我。”说罢后,便行礼告辞。

    “是小弟叨扰师兄了。”尹治平客气一句,送于道显出门。

    两人又在门外叙别,于道显离去,尹治平回房。

    虽然是赶了一日的路,但终南山与长安离得本就不远,算来他只是赶了半日的路。这时不过刚刚入夜,他还没有多少困意。在房中闲坐休息了一会儿,无事可做,便又上床盘膝练功。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尹治平用过早饭后不久,于道显命人来请他到前院去。

    尹治平随传话的道士到了前院,一眼就瞧到前院里正拴着一头黑驴,鞍辔齐全,料来便是于道显为他准备的。

    果然,于道显迎过来,手指那头黑驴道:“尹师弟,这代步的驴子我已为你准备好了,你看可还满意?”

    尹治平心想这老于太热情了,干什么都问他满不满意,有些苦笑地道:“于师兄,要说马罢,我以前曾骑过,还略懂一些。可这驴,那我就半点不懂了,师兄你看着行就是了。”

    于道显笑道:“师弟你有所不知,咱们这关中的驴也算得一宝,比别处的驴都要高大一些,体格也壮,力气大,耐力好,毛色亮。这头驴,是为兄我亲自给你选的,用来代步虽然不如马快,但耐力却比马强,而且也比马好养,不需要喂什么精料,喂它吃草就行。”

    于道显一五一十地介绍,显得很是内行,也不知他是真的懂行,还是有养过。

    尹治平道:“既然是师兄选的,那便是它了,小弟满意得很,多谢师兄了。”

    于道显哈哈笑道:“选头驴而已,师弟太客气了。、”

    尹治平问于道显是花多少钱买的,他好把钱如数给于道显。但于道显却不肯说,只说一匹代步的驴子而已,便算作是他这做师兄的一点儿心意。

    尹治平又言说了几句,于道显只是坚持,尹治平便也只索罢了,又再次重重谢过。

    尹治平本来打算今日便要离开长安,继续上路,但因却不过于道显热情相留,再加上感念于道显赠驴之恩,便又在京安观中多盘桓了一日。

    翌日一早,尹治平在于道显率领观中道士的相送下,跨上黑驴,驶离了长安。

    这回尹治平没再多绕什么路,离开了长安后,便径直往河南登封进发,中岳嵩山便在登封境内。

    一路而行,尹治平便注意打探当地的武林人士,遇有高手,即上门挑战切磋,磨砺自己的武艺。也有不少狭路相逢,道左相遇的。江湖上的际遇,也当真是千奇百怪,哪儿都有可能撞见高手。但却也有几日欲觅一高手对战,而不可得。

    不过,在连找了七、八位高手后,尹治平却发现,高手这个名号似乎有点儿泛滥。他找过的那些高手,至今未有一人能接到他十招剑法的,有的甚至连一招也接不下来,太多名不符实。

    这江湖上,似乎就是花花轿子人抬人,一些所谓的高手,都是互相吹捧起来的。自己沾沾自喜,洋洋得意,好像已是天下武功第一,实际上不止眼高手底,就连眼界也低得很,连江湖上的真正高手也未曾见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