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治平收剑入鞘,看着林芝,问遗:“林朝英这个名字梃可过?”

    林芝苓闻言更是瞪大了眼,惊讶地忍不住提高声音道:“当然听过,这是我姑祖母,我们林家的武功便是自她传下来的。”

    尹治平闻言微微一笑,暗道自己的推断果然没错。林芝苓称林朝英为“姑祖母”,那林芝苓应该是林朝英兄长或弟弟的孙女。按两人的年龄差距看,林朝英也确实要算作是林苓祖母辈的。

    林芝苓说罢,脸上带着激动之色地问尹治平道:“不知尹道长与我这位姑祖母是何关系,你方才所使的剑法又是从何处学来?”

    尹治平道:“我与林朝英前辈实际上并无什么关系,而是我教祖师重阳真人与林前辈有些关连。”说罢,斟酌了下词句,将王重阳与林朝英当年之事以及全真教与古墓派之间的纠葛关连,简要地跟林芝苓讲述了一遍。

    尹治平最后说道:“因着我们两派有些敌对关系,所以对于古墓派的武功也极有研究,这剑法我便也因而会使得几招。”

    他与林芝苓至今才不过见了三面,关系远没到无话不谈的密切程lk对于自己的玉女剑法实际k是从李目愁那口学ae以@@目的关系,自然不会跟林芝苓说起,便找了这么个借口蒙混过去。

    不过,林芝苓这时听罢尹治平的讲述,却也没心思再在意这等小节,而是全被林朝英当年的事迹以及其开创的古墓派吸引了过去。听罢后,感叹地道:“原来姑祖母当年离家之后,还另外留下一支传承。只是数十年来却与我们林家毫无往来,彼此不知。”

    说罢,又是长叹了一声,接道:“当年她老人家一去不返,曾祖父与祖父他们都只道她是行走江湖出了什么意外或是一直心怀怨忿不肯回家却不料她原来是为情所伤,郁郁而终。”

    尹治平听她说及林朝英当年对家中人有可能是“心怀怨忿”,猜测林朝英当年离家应是与家中人阄了什么争执不和才致,问道:“不知林前辈当年是因何离家?”

    林芝苓又叹了一声道:“说来话长。”

    尹治平笑了下,道:“那就从头慢慢说起罢!”说罢一撩衣袍,坐到了屋瓦上,摆出了倾夜长谈的架势。

    林芝苓先是怔了一下,随即跟着一笑,走过去跟尹治平相隔一步来远并排坐下,将手里的剑也顺手放到了屋瓦上然后双臂环抱着双膝,抬头望了眼天上的一弯新月,一边回忆着一边开始跟尹治平讲述起了就她所知的林朝英早年的经历。

    “关于姑祖母的事情,我所知的其实也并不是很多,都是听祖父跟我讲来的。祖父乃是姑祖母的胞弟,讳名朝才。”

    “在姑祖母以前,我们林家乃是世代书香世家。祖上数代,都未曾有人学武更不是什么江湖中人。我们林家世居瑞安,在姑祖母六岁那年,她随曾祖母到城外庙中上香求子那时我祖父还未出生。他们在途中遇到一名白衣女尼,那女尼见到姑祖母后,当即上前要求收姑祖母为徒。”

    “当时曾祖母膝下只有一女,任那女尼说得有千般好处,万般有缘,都只是不允。那女尼见说之不动,最后竟将姑祖母强虏而去。那女尼本事高强,随行仆从只有几个粗通拳脚,根本不是她对手,事后也追之不及踪影全无。曾祖父与曾祖母只道这女儿就此失去,被人强虏了去做姑子。不料得十年之后,忽有一年方二八的美貌少女找上门来,言道是当年被虏之女。女子有当年姑祖母的随身之物,曾祖母又验过身上胎记也是一般无二,当即确认无疑欢喜不已。”

    “曾祖父与曾祖母问及她这十年间情形·姑祖母言道她当年被女尼虏去后,即被女尼收为弟子。不久,随女尼出海,十年来都只是在南海中的一座孤岛上随女尼习武。直到月前,方被女尼告知她学艺有成,可回家探亲。”

    “南海?”尹治平听到这里,不由心中一动,打断林芝苓的叙述问道:“不知那女尼是何名号?”

    林芝苓摇头道:“那女尼姓甚名谁,何方人氏,姑祖母虽拜其为师,随其学艺十年,但却也是全不知晓,只知道有人称其为‘南海神尼,。”

    “南海神尼,我去,还真有这么个人啊!”尹治平闻言,不由心中大是惊讶地暗道。

    尹治平心中惊讶,大浪滔天,面上却没显露出什么。林芝苓也没注意到,稍顿了下,便又接着讲道:“姑祖母言那南海神尼不但有一身惊人的武艺,而且琴棋书画、医卜星相等亦无不精通,乃是天下少有的奇人。”

    “她随南海神尼学得一身本事归来,刚开始家中人都是十分欢喜。姑租母也想要把自己所学的武艺教给弟弟,也即是我祖父,好使他强身健体,不受人欺。”

    “但我林家乃是世代书香门第,重文轻武,曾祖父更是视习武为耻。时间一久,曾祖父对姑祖母回家后亦整日舞刀弄剑颇为不喜。不但不准姑祖母传授武艺给祖父,还要姑祖母不准再行习练武艺,并要她将兵刃尽皆毁去。姑祖母已是习武多年,知道练武的好处,自是不肯听从。但为不违逆父命,便将兵刃全都收起,也不再公然练武,只每日里私下无人时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