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往选择性眼瞎,只看自己想看的东西。

    一通掏心掏肺的谈天过后,云边在云笑白心中,又成了那个不谙世事的乖巧女儿,甚至比从前还惹人怜爱几分。

    当时云边肯定是很慌乱的,只是我关心则乱没能看出来。云笑白如是告诉自己,并成功麻痹自己。

    至于边闻更不必说,他根本没在对峙现场目睹云边的精彩演技,反正他光看着云边就觉得她乖得不得了。

    唯有边赢,从卫生间洗澡出来跟云边碰上,给了她一个饶有兴致的眼神。

    云边追进几步,叫道:“边赢哥哥。”

    刚才被拽进屋那会跟只小老虎似的凶猛全不见了。

    怯生生的。

    这回云边是真的虚。

    她刚才吃饭的时候反应过来,边赢能知道是戴盼夏先挑衅的她,估计是戴盼夏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想必他连她那番“不在同一个户口本可以结婚”的言论也知道了,她的原话都够羞耻了,要是再被戴盼夏添油加醋、歪曲放大一番……

    那她怕是无颜苟活于这世上了。

    边赢停住反手关门的动作,重新开大,然后进了卫生间。

    没关门。

    意思挺明显。

    云边咬咬下唇,四顾周围,确认没有旁人后跟了进去。

    他刚洗完澡,浴室里水汽弥漫,和清冽的香波气味一起扑面而来。

    像被他的气息包围。

    回忆纷杂着涌进脑海,昨天两个人单独待在这个地方的场景历历在目,一门之隔外是云笑白,他们挨在一起,近到可以看见他眼中自己的倒影,呼吸都是克制而惶恐的,内心的坦荡荡然无存。

    成了见不得人的背德存在。

    “有事找我?”边赢半倚住洗手台。

    云边反手锁上门。

    “嗒”的一声,回荡在空旷卫生间里,莫名响亮。

    云边顶着他的眼神,先言不由衷地说道:“刚才谢谢边赢哥哥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