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微一觉睡到天黑方醒,房里点着昏h的灯,桌上摆着食盒,食物还温热着。

    门上影影绰绰映着人影,听见房里的声响,便叩门进来。

    “曲微姑娘,见您疲累得厉害,公子吩咐不必将您叫醒。夜已深,府里歇得早,便没有等您用饭,还望莫要怪罪。”

    曲微宽慰地摆摆手,“不必介怀。”

    用过饭后,曲微屏退左右,说要自己消消食。

    不b从前,现下府里人少,一到晚上连个值夜的人都看不见。

    四下幽寂漆暗,只有远处廊下点着几盏明h的灯笼,好在今夜月光莹白,照得路上仿若铺着一层薄霜。曲微踩着自己的影子,一路无阻来到后墙。

    她在此处住了十多年,来来回回翻遍了院里的墙。并非有人拘着她,只是少年人玩心强,Ai找些新奇的路子出门。

    曲微来到一处大树下,利落地攀上树g,踩着枝g轻轻一跃便骑上墙头,墙下种着绵厚的软草,摔下去疼归疼,但不会轻易受伤。

    正yu撑手下跳,墙外的树后突然走出一道人影,不甚明晰的光线下只能看出他穿着深sE衣裳,隐在树后半分看不出来。

    曲微被猝不及防出现的人吓得险些叫出声,身上发软,抚着x口顺气。

    树下的人还未走到月光下时曲微便认出他的身份,站在只能辨出深浅的夜sE里,清雅得仿若一副水墨画。

    “曲微,你要去哪里?”

    纵使曲微不Ai讲些尊卑的虚礼,可眼前这人小上自己五六岁,如此理直气壮地直呼名姓,听得人难免在意。

    他分明知晓她的用意,已经在此处候着她了,说不准夜里藏了多少双眼睛,还假惺惺地装作询问。

    曲微开门见山,“我叔父叔母一家呢?”

    叶苍沉默半晌,“你何时知晓的?”

    “铁胄玄甲是擎城的军士装扮,纵然叔父与你父亲交好,何来直接让擎城军入驻坞城的道理?宣宜王府上下没有一个脸熟的仆人,孙伯年岁不过五十,自小跟着曲家,大抵会在王府养老送终,何来告老还乡?”

    “瞒不过你。”

    曲微觑他一眼,“既然被你发现,生Si全凭你处置。”说完便撑手作势要跳下去。

    叶苍快步走近,对着她张开双臂,“别直接跳,我接着你。”

    曲微眼皮一跳,万万没料到是此种走向,叶苍竟然担心她的安危。

    见曲微动作停顿下来,面上惊愕,叶苍忽然脑中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