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长歌门裴青云在外求见。”

    裴鹤来时,杨逸飞刚回长歌门不久,正在处理堆积的事务,听到是他来访,随手就让他进了门。

    这是长歌和万花的日常往来了,算不得什么大事,但凡有名有姓的正道门派都会有这么一个惯例,无非是派门内的优秀弟子来互相通个信,主要是为了让门内的亲传互相认识一下,免得出门在外伤了和气,也顺便联络一下感情,看看是否出了什么问题,便于各家守望相助。

    只是这事做的并不频繁,通常来说五六年有上一回已经算是勤快了,毕竟弟子培养不易,门内前辈们眼光又高,几年下来怕是都收不了一个弟子,更别说学成出师了。是以看各家弟子出门走访游历的频率,也能看得出下一代的弟子们的资质高低。如今工圣门下的这位新一代首徒裴鹤裴青云出师年纪不过十六岁,距离三年前来拜访的他的小师兄出师的年纪还要小上三岁,可谓是再惊才绝艳也不为过,又是拿着信函前来的,倒也值得他特意空出些时间来见上一面。

    等他进来时,杨逸飞抬头一看,便不由得赞叹一句,“当真是少年英才。”

    裴鹤那一身气质温和儒雅,万花谷的那一身紫衣穿在他身上自有一股风骨在,少年身姿挺拔如竹,只打眼一看就会不由自主地被他所吸引、的气质安抚下来。

    “某来迟了,耽搁门主时间,是晚辈的不是。”裴鹤行了个晚辈礼,略带歉意地道。

    杨逸飞倒不在乎这种小事,摆了摆手道,“无妨,本就是惯例,早来晚来都无所谓。更何况如今战乱将起,门派交通不便,你我门派更应当守望相助,如今你来,也算是与长歌互通有无,报个平安,见你一面也是应有的要事。”

    杨逸飞按例问询了几句,又为裴鹤答了两句疑,该有的流程都走完了,看天色也就到了告辞的时候。

    裴鹤将正事讲完,便想到了杨流徽的事,斟酌片刻,便问:“说起来还有一事,晚辈前些日子在千岛湖游玩,意外碰上了一个孩子……”

    他简略概括了一下杨流徽的事,杨逸飞一听此事,见他表情就知道他大概是什么想法,沉吟片刻道:“此事……我近几年在外忙碌,倒是疏忽了此事,学堂风气是重中之重,不可疏忽,之后我定会给那孩子一个说法。只是……”

    他犹豫半晌,似是不知道该怎么说,“那孩子的身世有异,万不可泄露人前。是以我为他改了名,把他记在名下当个记名弟子,对外说是亲传,可实际上也没教上什么东西。”

    说是没教,实际上是没有办法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