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闻声望去,只见裘安的双眸如一潭清水,温润柔和。

    她摆了摆手,起身欲走到窗旁透透气。

    谁知这酒后劲十足,刚刚站起便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好在裘安及时上前扶住了她。

    只不过这下二人的姿势便有些奇妙了。

    随意的身子微微朝后倾斜,后背依靠在裘安的胸口,他的手轻轻覆在她的腰间,垂眸望去,将她的醉态尽收眼底。

    周围倏地传来一片低呼,不少女子细语。

    她们说了些什么,随意并没有太听清罢,却恰好听见了断袖二字。

    是以,她连忙推开裘安,寻着一桌角站稳,轻皱了皱眉。

    方才想到无极,倒是提醒随意了。虽在少华寺首战告捷,可余劫的寄身的凡体还未寻到,犹在掌控之外。

    这样心底一直提着什么的感觉很是不爽利,然,她对此也无能为力。于是此刻难得的清闲倒成了她奢靡享乐的好时机。

    如此想来,被太子唤来这北溟,倒也不失为一个兴味。

    太子为何要将自己带来,她是一点儿也不想知道。太子来此的目的,她也一点儿不屑了解。

    这一回,她只欲做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也省的介入麻烦中。

    毕竟,素来与炎桦二字沾边的,都是麻烦。

    不过这一切想法在不久后的某一日,在月珠明宫内见到江流的那一刻,便瞬间崩塌了。

    清爽的凉风从窗外吹进,灌入她的衣领,不禁起了一分寒意,也瞬间清醒了许多。

    她站直了身,付过钱后便朝外走去。

    只是她并没有寻一个落脚的地方,反而翻上了屋檐,望着头顶的星星点点,看得有些出神。

    身旁传来裘安的声音,只听他道:“我们此番出来,太子应当如何?”

    随意闻言轻笑了笑,似乎在嘲他不懂其中原委,“炎桦这小子唤我们前来只是个托词,莫非你还担心他寻不到我们?”

    “他若需要我们出现,那便自会前来。所以在他来之前,好好享受这不多得的闲逸吧。”

    裘安听到这里掀了掀嘴角,语气颇有分揶揄,“姐姐倒是看得通透。”

    闻言她动了动眼眸,想来通透二字大小是个好词,那便权当是在夸赞她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