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总觉得夜北淮怪怪的,神智也不怎么清楚,就像个小孩,难道他真的喝醉了?但是夜北淮又十分轻柔的扶起她,将合卺酒和生饺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愣是找了个老婆子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才十分轻柔的替云棠摘下了凤冠。

    云棠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心道真是受罪。小心翼翼的将凤冠上的珠帘打理好,以免它们缠起来,然后放到了锦盒里。夜北淮见她如此疼惜这样东西,从背后环住她的纤腰,道“喜欢吗?”

    云棠轻轻嗯了一声,眸中是无限的温柔,“很喜欢。”谁知夜北淮沉默了一会,忽然道“这次婚礼没有三书六聘满堂宾客,也没有八抬大轿,委屈你了。”

    云棠笑出声来,“这有什么委屈的,有你,有我在乎的人就够了。”她转过身看着夜北淮,“只是,你怎么忽然想着要在这个时候和我成亲?”夜北淮神色一阵说不出的朦胧,低声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

    云棠很快就明白了,莞尔一笑。说到底夜北淮还是希望两人的婚礼能有一个证婚人,而最好的人选就是洛将军,他只是想征得洛将军的同意,希望能得到一个认可罢了。

    夜北淮抱着她,神志不清低声呢喃的,云棠终于发现,他应该是醉了。只是这个男人醉了居然不睡觉也不撒泼,抱着她就像个小孩子,倒是可爱得紧。

    但很快云棠就打消了觉得他是小孩子这个想法,只因他揽着她的腰,就开始四处乱摸。云棠有些怕痒,咯咯笑着躲开,然后她忽然听见夜北淮叫了一句,“娘子。”

    心中蓦然一软,云棠斟酌了片刻,却依旧因为难得的羞赫没能喊出一句相公或者夫君,夜北淮似乎有些不满,开始在她脖子那里乱啃,然后二人就一起滚到了大红的婚床上。

    一夜凌乱,不知道夜北淮是真醉还是假醉,愣是逼得云棠叫了好几声夫君和相公才堪堪放过她。

    二人本是一身疲惫,尤其是云棠,几乎都要睁不开眼了,然而第二天宾客还没走,必须得起早。

    夜北淮看着倒是精神头很足,二人终于可以不怕外人目光名正言顺的睡在一间房了,他今日当真是春风满面,唇边是止不住的笑意和餍足。

    云棠最后在床上赖了一刻钟,终于挣扎着睁开了眼睛,抬起手臂就发现浑身的青青紫紫,昭示着昨夜二人的无度索取和疯狂。云棠有些不忍的捂着眼睛暗叹自己的节操,而夜北淮已经让侍女打了水回来给她洗漱。

    夜北淮倒是穿戴整齐,站在床边,挑眉含笑,眸中带着些许暧昧,“你还不起床,难道是想再做点什么?”云棠翻了个白眼,道“你先出去。”夜北淮了然一笑,倒也没再调戏,只道洛将军还在等两人用早膳便出去了。

    云棠等他走了才敢从被子里钻出来,下床的时候还有些腿软,不过她很快就调整过来,换了身水红色带腰封和披帛的长裙,看上去较为正式一些,侍女替她将头发全部挽起,昭示着绾发为妇。

    待云棠收拾好从屋子里出来,夜北淮已经在外面等她了。两人这次成亲,婚房不在留仙阁,也不可能在客房,洛将军便挑了个修缮极好的处在前院的房子,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打理的十分精致,给二人做婚房用。

    所以这里离前厅倒也不远,但云棠两人去的时候,所有的人似乎都在等他们俩……云棠面上一热有些挂不住,倒是苏木嬉笑道“新婚夫妇,能理解能理解。”

    云棠瞥了他一眼,见他精神不错,想必已无大碍,也没和他计较,让夜北淮坐到了洛将军身边,自己则夹在他和锦画中间。锦画身边自然是苏木,洛将军的右手边是叶泠,然后是柳逸尘。

    令狐翌今日一早便推脱有事离开了,此时在座的倒大多数都是云棠的朋友。她与锦画、柳逸尘都是许久未见了,嘘寒问暖过后才知道早在十天之前就发了婚礼的请柬给他们,也就是说,唯独将云棠一人瞒在鼓里。

    云棠横了夜北淮一眼,但不得不说,这是她一生中被骗的最开心的一次。

    几人简单的用过早膳,锦画说锦枫和老谷主在筹备武林大会的事情,无暇抽身,还带来了老谷主的口谕说什么必须在婚礼逍遥谷补上一次的云云,而锦枫则送来了一份大礼,是九霄环佩。

    这样一来,云棠就能练习母亲留给自己的那本琴中剑了。

    几人热热闹闹的聊了几句,柳逸尘便忽然问云棠,“师父,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他知道京城和朝中过于拘束,都不是云棠喜欢待的地方。云棠看了一眼洛将军,道“我和北淮打算去逍遥谷。”

    洛将军神色中有几分落寞,不过却还是撑起笑意道“你这丫头,也不说多陪爹爹几天。”云棠笑道“放心吧爹爹,这不还没过年嘛,我不会那么快启程的。”洛将军心道不快也不早了,蓦然有些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