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墙都透着风,皇帝大半夜让御前总管李德全去钟粹宫传旨解了贵妃的禁足令,顺带还送了不少奇珍异宝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一夜就传遍了宫里的各个角落,绝对算得上是爆炸性新闻,在众人看来离奇程度堪比皇帝被雷劈。

    毕竟贵妃为何禁足大家可都是清清楚楚,这回将人给提前放了出来,看似就是轻飘飘一句话的事,背后的含义可多了去了。

    最最重要的是,这可是明晃晃抽淑妃的脸呐。

    听说昨儿也是,陛下刚醒就急吼吼的要见贵妃,原来这就是心动的信号,这是不是代表,从此贵妃要崛起了?

    要知道陛下虽然已经登基三年,但心思却没放在后宫上,因此后宫中的嫔妃并不多,除了淑妃凭借太后的照拂以及与陛下青梅竹马的情分格外出挑外,再就是姜贵妃靠着家世傲视群雄,至于其他人,与其说是妃嫔,倒不如说是来凑数打酱油的,一年到头连皇帝的面都见不着几次。

    横竖都不得宠,大家伙儿也就懒得争,干脆就养养花溜溜鸟没事再凑在一起打打牌,在后宫两巨头的光芒映照下就显得格外平凡,倒是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而在贵妃和淑妃之间,虽然贵妃家世出众位份最高,但论圣宠还是淑妃更胜一筹,更不用说淑妃对陛下还有救命之恩,所以淑妃虽然只是妃位却处处压贵妃一头。

    众人都已经习惯了淑妃是陛下心尖尖的上小心肝的宠妃人设,结果没想到贵妃居然要强势崛起,这十分精准的戳中了众人蠢蠢欲动且八卦的心。

    “风水轮流转,看来这后宫的牌面又得重洗了...二饼。”某位不知名小才人嘴里嗑着瓜子,顺便扔出一张牌。

    “二饼?碰...随他怎么洗,反正也轮不到咱。”另一位容色娇俏的不知名粉衣贵人纠结了半天,才摸出一张牌扔了出去:“幺鸡,没人要吧。”

    “放炮!”话刚落,就有人将面前的牌一撂,满脸笑容摊手:“嘿,清一色,给钱给钱。”

    “怎么又放炮?”粉衣贵人脸立马耷拉了下来:“我月钱都快输光了。”位分低就这点不好,月钱忒少,还得精打细算过日子,要不是家里救济只怕得喝西北风,粉衣贵人喃喃:“是不是该涨月钱了?”

    “诶诶诶,你可别赖账啊!”

    “要我说啊,就你这把把都放炮的运气,与其盼着下回能赢牌,还不如盼着陛下到你的长春殿来的机会大呢。”

    “诶,别说,我都忘了陛下长什么样子了。”粉衣贵人惆怅,抠抠搜搜摸出两个铜板,恋恋不舍的递了过去。

    “能什么样?还不就两个鼻子一只眼睛…啊,不对,两只眼睛一个鼻子,管他呢,来来来洗牌洗牌...”

    “我看你真是打牌上瘾了。”

    “欸,你们说,淑妃现在在宫里会不会气的摔盆子砸碗?”有人幸灾乐祸。

    “我怎么知道,要不你去看看?”

    “算了算了,”粉衣贵人立马摆手,非常有自知之明:“我不凑这热闹,还是继续打牌吧,这把我准能赢!”

    “哟,雄心不小哈!”

    “……”

    一边是欢欢乐乐姐妹茶话会,另一边,淑妃的庆祥宫却是死寂一片,伺候的宫人小心翼翼连大气都不敢喘,内殿,听完宫人的回禀,苏婉儿气的连摔三个茶盏,因为过于生气而有些扭曲的面容哪里还有外人眼中弱柳扶风温婉柔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