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鸢在被亓官邈诊脉时,虽觉他一脸病容,却有些想不太明白。

    神医,难道连自己的病都治不好吗?

    待亓官邈为裴鸢诊过脉后,却也同从前的医者一样,说她身体康健,并无任何病症。

    裴皇后虽仍放心不下裴鸢的身体,但就连亓官邈都这么说了,那裴鸢的身体应该是康健的。

    可她之前犯那两次症状的缘由,还是没个定论。

    亓官邈退离椒房殿后,裴皇后恰有宫务要处理,而裴鸢这日也无需在石渠阁修习课业,裴皇后便携她一同去了阖宫的各处殿署。

    裴鸢总觉得,姑母似是有意在教她学一些东西。

    可她却想不通姑母这么做的缘由,毕竟她又不是管理阖宫的皇后娘娘,学这些也并无用处。

    沧池之旁的垂柳已然抽芽,颇有迎春的盎然生机。

    沧池旁亦是窦夫人的住处——清凉殿。

    裴皇后和裴鸢在沧池之旁短暂驻足时,却没成想,竟还真见到了刚从建章宫归返回殿的窦夫人。

    窦夫人身着信期绣所制的直裾长襦,那长襦的裙摆状似鱼尾,迤逦曳地。

    纵是窦夫人的面上有着颇深的法令纹路,却也能瞧出,她年轻时是个美人。

    只是这种美同裴皇后比起来,却是差距甚远。

    见窦夫人的身后跟着五公主,裴鸢便悄悄地冲她颔首,想要同她打声招呼。

    五公主并没有理她,她只垂下了头首,旁人亦看不清她的神色。

    窦夫人的面色却明显不大好看,她只同裴皇后屈膝施了一礼,便回了自己的清凉殿。

    待窦夫人走后,裴皇后的面色虽一切如常,但眸中却蕴了些许的寒意。

    裴鸢却觉得不解,且感到淡淡低落。

    五公主昨日在石渠阁时,还同她好好的,怎么今日就不理她了?

    清凉殿。

    窦夫人回宫,便伫在了华贵的藻井之下,面色亦是极阴。

    从司俨那个荡妇之子入上京后,她在上郡驻军的兄长便开始被皇帝怀疑有不臣之心,貌似前些日子,御史还搜出了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