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砚冬嘴角嗤笑一声。

    没错,“她”应该是感激的、兴奋的,这不是一直以来“她”梦寐以求的事情吗?

    高兴了吧,得意了吧,如今终于达到了“她”的目的,能不令“她”激动到炫目的地步?

    时景苏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

    眼前仿佛有无数个小恶魔在对他拳打脚踢,说着什么:嘻嘻嘻,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他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现在楚砚冬掏出这两样东西,也不开口说话。

    但是那举措已经表现的很清楚。

    ——看吧,我现在这么有诚意了,你还不快点掏出你这边的证件,我们一起去把红本本给领了?

    时景苏怎么可能真的掏出证件。

    一旦掏出来,不就是昭告天下,我,“时景心”,是个男的,本名叫时景苏,是时景心的弟弟,如假包换的亲弟弟。

    时景苏恶喘一口气,眼尾都快泛出泪光。

    他觉得他的灵魂在颤抖,嘴唇也在颤抖。

    果然不能轻易和楚砚冬提“离婚”,得楚砚冬主动才行。

    是他疏忽了,是他大意了。

    是他得瑟太早了啊。

    想也知道,楚砚冬自尊心那么强的人,怎么可能会容许自己是那个被“分手”的男人?

    而且楚砚冬也不可能和自己的亲朋好友们说,刚结婚两个月,就和老婆因为感情不和彻底决裂了。

    所以,哪怕楚砚冬一点都不喜欢他,这辈子也不可能爱上他,也都要为了那个无聊的自尊心,用正规流程小红本本将他捆绑在身边。

    湿哒哒的假发还在滴着水,时景苏用毛巾捂着脑袋。

    他眉眼渐低,望着那两样至关重要的证件,头也埋得越来越低,默不作声的他忽然就低低啜泣出声。

    “老、老老老公……”

    时景苏舌头都快打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