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个早上,整个后宫沸沸扬扬炸开了锅,上从太皇太后,下到宫女太监,无人不知道皇上把定北王之妻留在本应皇后所在的宫中一夜,并且他也是整夜陪伴。

    早朝一上,原本是发生不久之事,结果却有大臣在这个时候不知死活地说出此事,整个朝堂瞬间哗然,燕离歌满脸阴郁,却也丝毫不解释。

    几个年迈老臣,瞬间分成了保皇派和批斗派,双方唇枪舌战,吵得燕离歌心烦,直接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自己则是回了乾清宫。

    刚到乾清宫门口,燕离歌就看到了一脸怒气冲冲的太皇太后。不用问,他也知道她为何事而来。

    低头做了个作揖,“给皇祖母请安!”

    “免了,哀家可受不起,不被你气死已经不错了!”太皇太后不耐烦地摆摆手,整个人都散发着阴郁之气。

    燕离歌扯扯嘴角,“皇祖母的话让孙儿很惶恐,还请皇祖母明示!”很多时候,遇事装糊涂,才是根本之道,而燕离歌总是能巧妙地运用这一点。

    “昨晚的事儿是怎么回事儿?”太皇太后试探地开口,假如他能够实话实说,说明这个小子对舒安夏那个丫头用情不深,那么她只要多找找舒安夏的茬儿,自然就能让那个丫头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是假如他找什么借口,那就说明这小子彻彻底底动了私心,那么她真的要采取行动了。

    “这——”早知道太皇太后要亲自问问此事,所以一路上燕离歌已经将说辞想的七七八八了,但是此时,他一定要装得为难,才能表现得更真实。

    看到燕离歌的表情,太皇太后的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事情已经到了她预计的最糟糕的情况吗?

    来不及多想,这个时候,燕离歌清冷的声音已经出口。“昨夜孙儿整夜都在下棋,这么多年了,孙儿第一次碰到如此对手,所以一时间兴奋,就忘记了时间。”燕离歌淡淡地说着,双眼中满是纯净之色。

    太皇太后一听他的答案,原本就阴郁的心情更像是埋了一层乌云,她脸色一变,探究和夹杂着浓浓不可思议的眼神,就毫不犹豫地扫了过去。

    燕离歌苦笑了一下,但是双眼中却满是纯净。

    他是实话实说,只不过这个“实话”,没人愿意相信而已。

    “既然没事儿,那明日就下旨,赐死舒安夏!”太皇太后淡淡地说着,语气中虽然云淡风轻,但是说出来的话确实无比的无情。

    燕离歌一怔,不可思议地望着她,“皇祖母?”

    “现在整个皇宫都在议论你们两个事儿,正所谓红颜祸水,你也知道顾瑞辰的实力,假如不想让咱们好不容易得来的江山易主,你最好赶快下旨!”自从燕离歌即位,她也是极其的不情愿,燕离歌虽然是他们赵家的血脉,可是这么多年,他毕竟是姓“燕”的,她真是怕哪一天,他忘记了这个天下是“赵”家的天下,这个北国是“赵”家的北国。

    “先不说舒安夏有什么过错,就单单论她的身份,她是瑞辰之妻,瑞辰为孙儿的登基起了不可或缺的作用,孙儿怎能忘恩负义?”燕离歌赶忙想着对舒安夏有利的说辞。

    “天下最大的仇恨莫过于父母之仇和夺妻之恨,你认为昨夜之事,如果传了出去顾瑞辰不会举兵造反吗?”太皇太后一想到顾瑞辰带兵闯进皇宫的样子,整个身体就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燕离歌同样怔忡了一下,“假如杀了舒安夏,孙儿保证比这个结果更糟糕!”

    太湖太后眯起眼,既然知道了后果,为何还要这么做,难道他对舒安夏那个丫头的感情就那么深吗?

    看着太皇太后的打量,燕离歌直了直脊背,没有再开口。

    祖孙俩就在这样的情形下,对视了足足有一炷香,最终,太皇太后叹了一口气,“也罢,不处死舒安夏也成,等会儿就把她送走,今晚立即找个宫女侍寝!”太皇太后的语气生冷,没有丝毫转环的余地。因为燕离歌未曾娶妻,登基之后,也没有纳过任何一个妃子,眼下这情况,他也只能找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