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怎么样?还失眠吗?”

    珍妮看着杨琪,想起她说过的一个梦。梦里,杨琪沉入海底,拼命挣扎,却什么也抓不住,珍妮不知道,她最后是否抵达了海岸。

    “好多了。”

    珍妮看着杨琪,痛苦过,徘徊过,挣扎过,逃避过……她只是心理医生,可以帮她疏导,却不能给她一个正确的选择。她拿着那张测试题,其中有一道题是这样的:

    面对丈夫的家暴,你会选择()

    A、默默忍受

    B、选择反抗

    C、选择原谅

    这道题,杨琪没有做。

    最近刚看完杨琪的第一部短篇,珍妮便聊了起来,不解地问道:“那个女人,为什么,宁愿加班,宁愿在寒风里冻的发抖,都不愿意回家?”

    “我不知道。”她拼命地摇头。

    “你是渴望回家的,对吗?”珍妮在她的里,看到过月光,路灯,还有元宵节的蜡烛,都是照亮回家的路。

    杨琪点了点头,“是,家是爱,很温暖。”

    珍妮问她:“你曾经渴望得到他的偏爱和例外,对吗?”

    “我不知道。”杨琪感到头痛欲裂。

    “你的里有一家名为“偏爱”的奶茶店,还有满屋子的玫瑰花,这都说明,你渴望得到爱。”

    “珍妮,你告诉我,爱是什么,是这双伤痕累累的手,还是脚环处的那道疤痕?”

    “敞开心扉,和他好好聊聊,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呢?”作为一名还算优秀的心理医生,珍妮一直认为,夫妻之间,多沟通,多交流,许多事情说开了,就没什么了。可大多数情况下,懂你的人,你不说,他也懂,不懂你的人,磨破了嘴皮子,还是你不懂事。

    “不用了,等他成长,太累了。”

    杨琪很清楚,刘志伟还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以为只要嘴甜,多说一些空话,然后摆出一副深情的样子,杨琪就会欢天喜地。

    “如果太累了,就活得简单些,快乐就会多一点儿。”珍妮心疼地拍了拍杨琪的背。她心疼所有像杨琪一样的女人,在婚姻里,披荆斩棘,独自成长。“把它画出来,也是一种释放。”珍妮递给她一盒水彩笔和一个本子。

    这次,杨琪画了一只手,是一只男人的手,粗壮而有力。她没有涂颜色,显得有些苍白。

    黑色是失望,白色是绝望。珍妮明白了,那种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