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昕直勾勾地逼视着余英,扭动身躯在萧忱身前不停地挣扎着。

    余英轻声道:“忱哥,放开她吧。”

    萧忱犹豫片刻,松开了手。

    他刚放手,沈昕就一个转身,直奔余英而去,抬眸怒视着他,质问道:“你过得很好啊。”

    余英一言不发。

    “你心安吗?”沈昕的鼻尖几乎就要顶到他的下巴,目光从上至下剐在他的脸上,“我哥死了,你却好好地活着,我问你,你心安吗?”

    这句话她几年前就问过了,当时的她还只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哥哥的死击碎了她本该拥有的所有美好。

    她找到余英,发了疯似的让他把哥哥还回来。沈境阔回不来了,她后来也病了。

    余英见过沈昕活泼灵动的样子,也眼睁睁地看着她眼里的光一点一点消散。

    “我不心安。”余英开口了。

    沈昕的眼睛红了,瘦削的五官染上了无尽的悲痛:“你不心安,他也回不来了。”

    “是。所以才要继续、好好地生活下去。”

    沈昕的嘴唇微微颤抖起来,极力抑制住眼眶里的泪水,纤细如玉的双手揪住了余英的衣服,哽咽道:“妈说我的病已经好了,为什么我觉得还没好呢?”

    “小昕……”

    沈昕挥手在余英的胸前打了好几下:“他们让我别绑架你,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我哥就是因为你死的,我凭什么不能绑架你!他死了!我哥他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她失控地嘶吼着,余英抱住了她,将她扣在怀里,哑着嗓子安抚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可以绑架我,随便绑。”

    他的肩头湿了,怀里的女孩低低地抽噎了起来,抽泣声逐渐变大,沈昕直直地靠在余英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余英别过脸去,用力眨了眨眼睛。

    在场的人全体噤声,静默地望着他们。

    余英清了清嗓子,看了眼萧忱:“忱哥,你先回去上班吧,这里我会处理。”

    他的眼睛有些红,萧忱嗯了声:“有事给我打电话。”

    萧忱说走就走,不留在这给余英裹乱。都是成年人了,抗压能力肯定是有的,有些事情也该自己亲自处理,外人干涉就是添乱。

    但萧忱是真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