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眸,看着站在身前茫然而不知所措的男人,忽而嘴角轻弯笑了下,伸手去抚了抚他的头发然后道:“就这样吧。[”

    他的眼中出现惊惶之色,突的弯腰一把抱起我就夺门而出,不顾身后喊叫,大步冲出了门。我揽住他的脖子,定定看着他焦急而惊慌的脸,“阿平,我刚才问你杏儿说得可是真?你还没回答我。”

    他的脚步变缓,低下头来的视线并没有闪躲,就是一片茫然。

    在无外人的时候对他总是容易心软,不由暗自叹息,也是为难他了,杏儿的那些伎俩对于单纯的阿平而言又如何能理解得了?

    但是这件事我没法不在意,想对策的前提必须是确定有否发生。想了想,用手指点了下他的唇问:“她有亲过你这里吗?”

    顿了好一会,才见他僵硬地点头。手指往下,摸在他敞开的胸口处,“这里呢?”

    这次却见他用力摇头,不过我还是凑到他耳边低声问:“你可有将她压在身下,像我们一样做那般亲密的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脸,心逐渐沉至谷底,他真的碰了杏儿……

    然而下一瞬却听他闷闷地道:“我把她推下去了。”

    不由一怔,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他蹙紧眉头答非所问:“她身上没有你的味道。”这是阿平的说话模式,常常前言不搭后语,毫无逻辑,但却表述了他真实的感受。而且我能听得懂:“所以,你的意思是闻着她身上的味道不对,就把人给推下去了?”

    他点了点头,“她不是你。”

    “那她的衣服是被你脱掉的吗?”

    他诚实摇头,“她自己脱的。”

    “你的呢?”我拎了拎他敞开的衣襟,“这总不是她脱的吧。”

    结果阿平懊恼之极地道:“我在睡觉呢。”

    好了,大致情况我了解了,只要确定阿平并没跟杏儿有真正的亲密关系,心里的这道坎便能过得去。眼下只需想如何应对刘寡·妇这次的出击,无疑这是她设的一次局。

    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连她自己儿子都不惜陷害!为的就是让杏儿进门?当然,从她那方面想原本就要纳杏儿进门,先让两人“洞房”也不为过,阿平也不吃亏。所以,最终她对付的人其实是我。

    我费神思虑间,发现阿平抱着我走进了一扇门,抬起眸四看了下认出竟是跑来老郎中家了。不由询问:“我们来这做什么?”

    刚问完就见他突的踢了一脚椅子,把那堂屋里的长椅给踢翻了。我看得额头冒出黑线,这是上这来撒气了?老郎中闻声从内走出,一看是我们面色一惊,连忙上前来询问:“阿平,是夫人的脚伤又严重了吗?快随老夫来后屋诊治。”

    阿平低头看了眼我,没有再发作,当真跟着老郎中往后屋去。

    等在老郎中的指引下将我放于软塌上后,听见老郎中道:“夫人,今早就有觉察你的脚伤变严重了,希望夫人不要太过拘小节,既然来到这边便让老夫摸一下骨头仔细查诊如何?”

    想了一下,我点头同意了。

    于是老郎中拉来椅子便撩起了我的罗裙,又除下鞋袜。其实对于我而言,脚踝拐到了看医生,摸下骨头察看具体伤势都没什么,那天之所以拒绝是怕家中恶妇突然出来,看见之后又有闲话要说。待老郎中仔细摸过骨头后,他连连摇头了道:“夫人你这脚很明显又二次扭伤了,而且一直没得到充分的休息,以至于脚骨微裂,这要完全长好得要一段时间了,如果再有裂损就得上木板架子了。”

    我不由沉默了下来,脚伤会演变得这般严重也是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