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尝试去探查,未见得怕打草惊蛇而是没有必要。如此环境我也不可能再睡得着,就窝在床上坐等。在天光发白时听见屋外终于有了动静,脚步声是从院中走进门的,过了片刻外屋多了一人步声,应该是那李嫂起床了。

    之后再没听出有第三个人的脚步声,初步确定应该只有两人。

    令我心沉的是过了一晚上,手脚竟然还是绵软无力,不太可能是因为之前昏迷了三天所致了。在听见脚步声到门边时我一咬牙,朝床外侧用力翻了个身,重重摔在地上的一瞬门从外面被推开,痛意伴随着李嫂的惊呼:“啊!娘……子你怎么摔下来了?”

    心中一动,她刚才是想唤我娘娘?那就是说她知道我的身份了。

    不动声色地等她跑过来扶我时突然痛呼出声,她吓得手一抖,急忙问:“是哪里伤着了吗?”我特意用很痛苦的声音说:“背很痛。”

    这不是欺人,刚才我自己故意摔下来时是用后背着地的,连骨头声都能听见,痛得我神经都有一瞬的发麻。李嫂手足无措地说:“那怎么办?我先扶你上床能行吗?”可当她再次来拉我手肘时,背脊梁上一阵沉痛袭来,使我没有一点表演性质的痛呼出了声。

    是真的不能移动,没有在装。心中懊恼,会不会把自己给摔得太狠了些,可如果不狠怕是难瞒过他们的眼。

    李嫂见我如此痛苦是真的慌了,扬声而唤:“当家的,你快来啊。”

    门外脚步走近,男人在余光中入了视线,他走至面前时蹙眉而询:“怎么了?”

    “快别问了,大嫂子从床上摔下来好像把背脊骨给伤了,当家的你快想个办法呀。”

    男人迟疑了下,“我去拿块木板来。”他快步转身,很快就抱了一块长木板进来,搁在我身边的位置后对李嫂道:“你来抱。”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人不敢对我有肢体触碰。最后李嫂费了好一番功夫将我小心地移到了木板上,两人才将我从地面抬起放到了床上,说实话摔在地上那刻是真的疼,但过了一会痛就缓解了些,不过我仍然要伪装地在被抬上床后身体颤栗着蜷曲紧咬住唇不让呻吟出声。

    耳朵却竖起了听身后动静,两人已退到门边在窃窃私语。

    李嫂:“现在要怎么办?”

    男人沉吟了下,“我去找郎中来瞧一下。”

    “是伤在背上啊,能……看吗?”

    “先找来了再说吧。”

    一番私语后沉重的脚步声出了去,只剩了李嫂走来床边安慰:“大嫂子你别怕,我当家的去找郎中了。”我没有作声,继续将身体蜷缩在一起轻轻颤栗,牙关紧绷。

    后来索性闭了眼,让李嫂以为我已因痛致昏。

    李嫂起初还唤了我两声,在得不到我的回应后是真急了,几次跑出去察看又再回来,等到真的有脚步声来时立即跑了出去语声也不再压低:“不好了,她好像痛昏过去了。”

    随后屋内脚步杂乱,应该是郎中被拽到了跟前,“你们先给我说说病人症状呢。”

    李嫂立即答:“就是刚才从床上摔下时背脊着地了,可能是伤到了骨头。”

    郎中:“摔伤?我要摸下骨头有没错位。”但李嫂立即拒绝:“不行!”顿了顿后又解释道:“她是女的,岂能随意让人摸骨,会有损人家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