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掌柜玩的正在兴头上,一时间没注意她说什么,头也不抬道:“来就来呗,有什么大不了的,走走走,别打扰我赢钱,输了你赔我啊?”

    绿桃:“……”

    她刚要发火,便被沈拥月拦了下来,她靠在柜台边,笑眯眯对孙掌柜道:“要不本小姐赔你如何?”

    孙掌柜原先在沈府是管家,后来沈老爷子要开饭馆,一时之间找不到人来管理,便把孙掌柜的调了管理饭馆,没想到他一管就是好些年。

    对于沈拥月,孙掌柜可以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对她那听起来温和,实则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也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因此一听到那声音,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站直了身体,同时还不忘把碗里的骰子拿了扔进柜台里,至于围着的伙计们,一看情况不对,立马鸟兽状散开了,拿抹布的拿抹布,进厨房的进厨房,扫地的扫地,装的那叫一个认真。

    认真得沈拥月都差点以为是她看花了眼,在她没进来之前大家都像现在这样一样。

    各司其职。

    就很讽刺。

    “小姐你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不知为何,孙成康一直很怕沈拥月,哪怕明知她只是个小孩,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但每当看到沈拥月时,他就觉得阴风阵阵,再加上算命的说沈拥月能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那些东西,时间长了,他不怕也难。

    沈拥月懒懒的看他一眼,没回他,只自顾自的打量着店里的一切。

    店不算大,但也不小,除去二楼三楼不算,光是大厅就摆了约摸十几张四方桌子。

    只是这十几张桌子,眼下除了能象征性的填充店内空间,使得店里看起来不那么空旷外,几乎一点用也没有。

    尤其她还注意到,那些桌椅板凳上都多多少少的沾着油污,阳光下看起来格外显眼。

    店里墙上挂着大概三十几块的木牌,每张木牌上都写着菜名,一张木牌就是一道菜,换言之店里一共有三十多道菜。

    三十多道菜对于路边普通饭馆来说已经不算少了,可即便如此,店里还是一个客人没有。

    她没打算问为什么没有客人,因为她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孙成康见她不回自己,反而一个劲的打量店里,心知这下不好,看她这样子,估计是要问责。

    在沈拥月没穿过来之前,原主就不止一次跟她爹提起过要把家里所有的店铺都收回来自己亲自打理,尤其是孙成康所管的饭馆。

    可当时沈老爷子忙着做生意,没空搭理她。只当她是看孙成康不顺眼,故意针对他,因此也就没当回事,只随口替孙成康说了几句好话糊弄过去,想着等她这折腾劲儿过了也就行了。

    对于孙成康,其实沈老爷子心里也有些纠结,他知道孙成康为什么宁愿做一个饭馆掌柜也不愿回沈府继续当管家,说白了就是因为饭馆有油水可捞,且自己又一年到头在外跑生意,很少回来,饭馆表面上是沈府的产业,其实私下里就跟孙成康的差不多。

    在原主提出收回饭馆之前,他也想过是否要收回饭馆,毕竟是自家的产业,平白无故的落在了外人手里,换谁谁都不高兴。

    可偏巧他的这个所谓外人是孙成康,已经跟了他十几年了,这十几年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尤其他才开始创业那段时间,沈家可以说是要什么没什么,吃顿饭都得算着花了多少钱,花出去的这些钱又得要花多长时间挣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