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袭红裙的小姨从门口来到桌边,钱昆不由想起昨晚在洲际酒店偶遇的那位裸背红裙女郎,同时深深感叹女人真是一种神奇且得天钟爱的物种。

    相似款式的红裙,在昨夜的女郎身上,便是如火般的青春气息,在小姨身上,则又可以变幻成女王驾临似的冷艳尊贵,叫人不得不由衷赞叹。

    与这种情况截然相反的是,无论再怎么好看的红布,铺在再怎么昂贵的桌子上,也立刻会组合成一张平平无奇、随处可见的香案。

    这就是女人的神异之处。

    “这么急约我出来干嘛,急着见相亲对象啊?”

    郑韶芸摘下鼻梁上的墨镜,露出脸上精致的妆容,从包里取出小镜子,打量几眼镜中的自己,轻抿嘴唇,使得极难驾驭但却与她相得益彰的死亡芭比粉色唇彩更加均匀水润,这才端坐身子,看向钱昆。

    钱昆很是耐心的等小姨打理完妆容,这才笑道:“有小姨你拉高女性标准我还相什么亲,我就是单纯想小姨你了不行吗?”

    郑韶芸翻个白眼,道:“油嘴滑舌,谁嫁你倒八辈子血霉!”

    钱昆笑道:“那看来你准备介绍给我的这个同事很惹你不喜啊小姨。”

    美女总是能让人充满耐心,比如桌边这位服务员,刚才钱昆自己准备点单的时候,多翻了两页饮品之外的菜单,这厮就不耐烦的浑身乱抖,现在轮到小姨出场,他就一直笑眯眯旁边站着,耐心等待美女和别人聊天。

    昆哥就很想问他,宁贱不贱呐?

    我小姨这么风华绝代能看上你个臭跑堂的?还有没有点自知之明了!

    与其浪费时间在这守着,你都可以去其他桌挣几百块小费了好吗?

    小姨俏皮一笑,说道:“幸好你来找我,才给我找个机会开溜。”

    钱昆见怎么使眼色都无法让这个自作多情的服务员离开,只好作罢,笑着问道:“又是哪个追求者堵上门了?”

    郑韶芸瘪嘴愤懑道:“麒麟卫一个百户,在单位门口堵了我好几天了,烦都烦死!”

    如果不是清楚小姨对谈情说爱、谈婚论嫁这种事情是真的毫无兴趣,钱昆一定会把小姨此时轻描淡写说出来的话,当作是女人一贯故作不在意风格的真诚炫耀。

    但机会难得,昆哥当即笑道:“要不要我给你当挡箭牌啊,一次只要你请一顿御光阁,多划算!”

    自从钱昆上了太学,给小姨当挡箭牌的光荣使命,便落在了昆哥头上,每次都可以肆意凌辱一位青年才俊,进而换来一顿美女相伴的大餐加电影,着实羡慕坏了那帮老色批同窗。

    只不过,这样做的后果便是,小姨喜欢老母牛吃嫩草糟蹋小鲜肉的不良名声不胫而走,昆哥也基本再找不到女朋友……

    钱昆开始认真思考怎样才能不伤颜面和尊严的让这位知难而退,毕竟别人是主管侦缉刑捕的麒麟卫百户,能不得罪还是尽量别作死。

    小姨却是陷入了沉默,并没有接他这茬。

    钱昆悚然一惊,什么情况,莫非小姨对这个百户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