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生疑惑:这丹泉殿中怎会有女子?

    九年前,他登基之初,曾有野心勃勃的侍女见他后宫空虚,投怀送抱。

    他为了以示警戒,将其杖责二十,并赶出了宫去。

    但仍有侍女自恃美貌,认定自己定能入得了他的眼,趁夜溜进了他的寝宫。

    那日,他一掀开纱帐,便瞧见了横陈的玉体,勃然大怒,命侍卫将其拖出去杖责三十,连衣裳都未予其。

    自此之后,他便将伺候自己衣食起居的侍女全数重新分配了去处。

    这丹泉殿以及周遭的宫殿皆无侍女,且暗卫时刻守卫着这丹泉殿,怎会容女子潜入?

    他思忖间,脂粉香近了些,委实刺鼻,逼得他蹙了蹙眉。

    他循着脂粉香望去,正欲命侍卫将那自荐枕席的女子带走,岂料,这女子居然甚是眼熟。

    这女子端的是一副好颜色,眉眼仿佛是由精通人物画的大家所费心描绘的,她身着一袭藕荷色的纱衣,其下的肌肤若隐若现。

    待这女子走近些,他竟然发现这女子便是温祈。

    温祈为何要做女子打扮?究竟意欲何为?

    少顷,温祈行至他面前,低下身来,一手慢条斯理地取出了他手中的《吴起兵法》,一手勾住了他的脖颈。

    他并未将温祈戳破,决定静观其变。

    温祈虽然尽力地将自己装扮成了女子,可他明白自己瞒不过丛霁的双目,因为他的骨架子远不及女子纤细,他的身体更不及女子娇柔。

    他取出一条纱巾,欲要蒙住丛霁的双目,然而,由于过度的紧张,他怎么都做不好。

    丛霁善心地道:“要朕帮你么?”

    温祈意识到丛霁已认出他了,并不气馁,掐着嗓子道:“奴家谢过陛下。”

    丛霁忍着笑,自温祈手中接过纱巾,将自己的双目蒙上了。

    温祈随即牵了丛霁的手,将丛霁牵到了床榻边坐着,其后,一面为丛霁宽衣解带,一面吐气如兰地道:“奴家伺候陛下歇息罢。”

    丛霁鼻尖充斥着温祈身上的脂粉香,他原本认为这脂粉香委实刺鼻,而今却觉得颇为撩人心弦。

    一旦失去衣物的遮掩,丛霁一身的伤痕旋即暴露无遗。

    温祈垂下首去,虔诚地亲吻着丛霁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