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放心,”顾惜惜道,“我去。”

    伍氏松一口气,红着脸说道:“惜丫头,都怪你那不成器的哥哥不长脑子,连累你受这种委屈,回家我就罚他跪祠堂去!”

    顾惜惜知道她是担心罗光世,原本也是人之常情,便安慰道:“表哥也是被怀山长公主算计了,这种事防不胜防,怪不得他。”

    伍氏低着头,想着魏谦素日里那副难缠的模样,心里七上八下的:“说到底也是他自己不长心,他要是像你这样心里有成算,我也就不担心他了。惜丫头,今晚上我让你舅舅和哥哥都在边上看着,要是有什么不对,你立刻叫嚷起来,他们就出去接你。”

    罗氏在边上越听越不对劲,她压根没想过让顾惜惜单独去见魏谦,罗光世的前途固然要紧,但顾惜惜是女儿家,声誉更加要紧,况且对方还是一直对女儿虎视眈眈的魏谦,真要是去了,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罗氏忙道:“不行!那厮一直不怀好意,他故意把时间约在晚上,明显没安着好心。况且这种事,他能要挟你一次,就能要挟第二次,若是咱们这次服了软,今后就要被他拿捏得死死的了,哪怕闹到御前呢,惜惜也绝不能去!”

    “可是闹大了的话,惜丫头名声也要受损,而且光世的前程……”伍氏欲言又止,眼圈跟着也红了。

    罗氏心里虽然不忍,但还是坚持说道:“等回去跟娘再商量商量,总之惜惜不能去。”

    “娘,”顾惜惜握住罗氏的手,劝道,“到时候让爹跟舅舅在远处看着,如果发现情形不对,我立刻就叫嚷起来,爹跟舅舅就出来接我,不会有事的。”

    她声音虽然轻柔,态度却是坚决:“今晚是必须去的,那些书信什么的,都只是魏谦的一面之词,我得亲眼看见那些信在他手里,弄清楚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咱们才好进一步做打算。”

    伍氏在边上帮腔道:“惜丫头说得对,无论如何,先得弄清楚信到底在不在他手里,他拿到了几封,怀山那里还有没有,不然早晚都是个把柄,早晚还得为这事担心。”

    罗氏还要再说,顾惜惜挽住了她:“娘,你放心吧,那厮也不是头一回发疯了,我知道该怎么应付他。”

    罗氏看看她,再看看默默擦眼泪的伍氏,就算再不放心,也只得暂时罢了。

    却在心里暗暗拿定了主意,若是魏谦敢对女儿有任何不轨,哪怕因此获罪,也一定要杀了他!

    溧水公主府中。

    一名仆从打扮的人低声向时骥说道:“少主,咱们好说歹说,老夫人只是不肯跟咱们走,还让传话给少主,让少主以后不要再撺掇她离开江家。”

    时骥笑了下,许久才道:“盯着魏谦,万一有动静,就用蒙汉药把老夫人麻翻了,抬也要给我抬过来。”

    却在此时,遥遥听见燕双成的脚步声往这边来,时骥忙道:“你退下吧。”

    来人很快从窗户里翻了出去,时骥关上窗,刚走到门前,燕双成已经踏进门来,脸上有些着恼的神色,道:“小丫头今天去了泰安长公主府,退思竟然也跟着去了,我真是不明白,小丫头明摆着不要他,他倒是忠心耿耿!”

    这一刹那,时骥突然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喜欢跟燕双成在一起了,她这样直爽明快,从不委婉遮掩,与他记忆中那个总是默默垂泪的母亲完全不一样,在她身边,他整个人都是轻松的。

    于是他迎上去,弯着一双桃花眼,轻俏地说道:“公主,我听说魏谦约了小丫头,今晚戌时在龙骧卫所见面。”

    燕双成看他一眼,便有些狐疑:“你怎么会知道?”

    “公主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自然要多替公主打听着。”时骥笑着说道,“怎么样,公主要不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