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博年嗯了一声,“嗯?听您这话的意思,您家少爷吃我老汉的锅贴不给钱,不但不是羞耻之事,而且我还得感激他夺我一家老小活下去的恩德?嗯?

    是不是这个意思?还是您想要仗势欺人?小老儿一家老小就指着这个贴补点家用,一天到晚辛苦不见几个大钱,你一张嘴就白吃白拿,反过来还这般耀武扬威?这是谁给你的胆气敢如此行事?”

    云博年一强硬,那贴身侍卫打扮的人傻眼了。

    不但他傻眼了了,就是那几个一哄而来的几个小纨绔小霸王们也都不自在起来。

    尤其那个高个子,年岁比较大一点的五大三粗的小子,更是被质问地面红耳赤,看着为首的那个面色白皙的小孩儿,闷声瓮气地道,“诶我说……咱们还是到前面的酒肆吃点吧,这里……没有咱们想吃的不是吗?”

    那为首的小孩儿也是一身不自在,将云博年盯着他,脸上是没有畏惧的肃然,心头不知为何,就是猛然一跳,神使鬼差地骂了一句,“乡下老儿,也敢这般嚣张跋横,你信不信孤一声令下,就能让你做不下去?”

    他这话一出口,旁边的侍卫这下可得理了,不等这小孩儿再动嘴吩咐,就要动手掀桌子。

    旁边的云辉急了,随手操起擀面杖就要上前,云博峥紧随其后也拎起了木棒,这场殴斗眼瞅着就要爆发。

    那些食客们一看这架势,不但没有躲开,反而还围了上来,冲着那群小孩儿就开喷,“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没教养?啊?白吃人家东西还有理了?”

    “就是啊,这是啥事儿啊?光天化日之下,还要砸人家摊子,断人家的活路,这是谁家的孩子有这么大的能耐?

    就是咱们护国大英雄秦王殿下也不会这么做吧?这是谁家的孩子比秦王殿下还厉害?”

    “哎哟,你们说啥呢?什么秦王殿下?那是未来的新君。我听说当今陛下坚决要禅位给咱们秦王殿下呢,不日,秦王殿下便是咱们的万岁陛下了。”

    “啊……这事儿啊,听说了。我还听说,秦王殿下一登基,就会立长子为太子呢。”

    一群食客竟然满嘴跑火车,将话题直接转移到了长安城内皇家的事儿上了。

    就有食客对云博年说,“老丈啊,您也甭跟这些小孩子一般见识了。要是他们砸摊子,你们就让他们砸了好了。

    他们砸了摊子,你就随他们进城去找他们的家长大人讨要赔偿,这事儿不就完了吗?干嘛在这儿跟一帮不懂事儿孩子较真呢?他们不懂事,可他们爹娘不会不懂事啊。”

    一听这话,就又有食客接言道,“他们爹娘也不懂事不要紧啊,那不是还有官府吗?实在不行,还可以去长安城里告御状啊。

    我跟你们说,这断人活路可是大事儿,不能轻易饶了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没得连孩子都教唆坏了。”

    嗡嗡……又是一阵议论声。

    那个当头的小孩儿杵在那儿,也红了脸。尤其是听到要进长安城去告御状的话,心里便是一阵慌乱,不由地拿眼去看高个子男孩儿。

    高个子男孩儿暗自叹了口气,心道,你倒是装啊,怎么不装了?对着一个贫苦的老汉装大爷,翘横跋扈,你酸什么能耐呢?

    唉……这大其盖是被那个燕王罗艺给弄傻了,脑袋不好使了,小小年纪就糊涂蛋一个了。

    这么一想,这高个子男孩眼珠一转,心里就有了主意,当下也不多说,只对云博年拱手歉意地道,“老丈,方才是我等无礼,还请看在我们年岁尚小,不懂事的份上,且饶过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