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是个身材魁梧的像熊一样的男人,手也像蒲扇一样大,周念毫不怀疑他能像拎小鸡一样把自己提起来。

    他没穿白大褂,而是一身日常款的卡其色工装服,露出的脖子和手上面有黑色的纹身,延伸进衣领里面。

    不像医生,像个木工。

    他面相憨厚,还笑眯眯的,却给人以一种很不好惹的气场。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朋友啊。”医生大叔说,“你居然还有这种朋友,一看就是个小少爷羔子。”

    这人打量着他,看看他的名牌球鞋,又看看他手上戴的昂贵手表。

    周念总有种已经变成案板上的鱼肉的错觉,对方的眼神像在掂量他价值几何。

    周念万万不想被人看轻,掩藏起自己的害怕,站得笔直,黑着脸说:“我是来找你看病的,你话那么多?”

    周念试图让自己看上去强硬一些,再更强硬一些,他痛恨被人小看。

    明明是来做omega手术的,他却抱着一种alpha般的高傲姿态。

    医生大叔意味深长地说:“omega吗……”

    周念脸一红,心想,他这样一看就很优秀的富家子弟,任谁第一眼看他都猜不到他是omega吧?

    医生大叔说:“你这样的omega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周念:“……”

    周念羞恼得涨红脸。

    周念低声跟沈峤青抱怨:“你介绍的什么破医生。”

    沈峤青小心翼翼地说:“川叔这人,说话不太客气,但医术是很好的。”

    这来都来了。

    又是黑市医生,能指望对方多有礼貌和素质啊?周念自我安慰,在他设想中的情况,其实要比现在更黑暗多了。

    进了诊室。

    医生大叔把挂在墙上的白大褂取下来穿上,说:“坐在诊断床上,我先看看你的腺体。”

    周念一直没松开沈峤青的手,还握得更牢了。

    他这样子,像是紧紧拽着牵狗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