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东一家子从山里下来,一边走,一边烤松子吃。当然,烤松子的是殷东,吃着香喷喷的松仁的,是小宝娘俩儿。

    “这个松子是坏的,笨耙耙。”

    “小坏蛋,有得吃,还那么挑?再叨叨,不给你烤了。”

    “麻麻——”

    “跟你儿子较个什么劲儿,出息!”

    ……

    他们这一家三口悠闲无比,一点都不像是生活在危险四伏的灾难纪元,像是天灾前周末时郊游踏青,边走,还边拌嘴儿。

    王海娇一直站在殷东家的小院前,急得头发都要冒烟了,这时看到殷东,冲过来抓住他的手,张口就喊:“东子,快,到我家去!”

    秋莹淡淡的一眼扫过,就牵着儿子的小手,从她身边飘然走过,进入自家小院。

    殷东笑了,扬声说:“我去一下,等会儿回来烧饭。”

    “用不着,你不回来,我们娘俩儿也饿不死。”秋莹说道,语气平淡,可是殷东听出了一股醋味儿。

    小宝跟着落井下石:“耙耙不回来,我们自己煮饭吃,宝宝煮。”

    “这坏小子!”

    殷东笑骂一声,转头,对上王海娇焦灼的脸,笑容淡了下去,说:“娇姐,控制村长的鬼尊,已经被抓获,警方要审的话,可以进文子的古井世界。”

    听他喊村长,不喊叔了,王海娇眼神一凝,伤心的问:“东子,你怪我爸了,是吗?他是被控制了,说的话,不是他想说的。”

    殷东淡淡一笑,并没有接这个话茬。

    被鬼尊降临的王富贵,只不过是说出了深藏在心底的话,顶多是放大了他心头的恶念,而那恶念是存在的。

    也就是说,王富贵一直恨他,把王海潮之死,归咎一部分于他。

    他有一种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的感觉,挺冤枉的,还特别心寒,就像他刚重生之时,村里传播他的妻儿是克星扫把星的谣言一样。

    他默不做声的,跟着王海娇到她爱时,听到王海波发狂般的吼叫,那种心寒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我爸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就是殷东想灭口!”

    “什么狗屁的鬼尊!老子信他个鬼哟,那就是演戏骗你们这些傻比的!”

    “老子没读过书,也听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