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以奴才看来,现如今,我大清留于京师,只恐非得陷于明狗合击之中,如此坐守孤城,实非上策……”

    这大家都知道!福临不由的有些失望,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而出关的话,一个是旗人的数十万妇孺家眷怎么办?总不能弃他们于不顾,若无妇孺家眷,即便是大军出关,也不过是毫无将来可言,无女子生养又焉能有将来?再就是粮草怎么办?人不可一日无粮,军中无粮心必散,若出关后无粮,也必将是死路一条,所以……”

    抬头看着皇上,宁完我的话声略微一顿,在皇上把视线投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才说道。

    “所以,首先必须得先解决这粮草问题,若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这话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见宁完我说完了,福临不由的一阵失望,这人的话,可真没有丝毫用处,压根就没有解决问题,只是道出了这些大家伙都知道的问题罢了,就在福临有些无奈的想要摆手的时候,只见宁完我从袖中取也了一个折子。

    “皇上,奴才的法子都在这折子里……”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那折子,大家都用好奇的眼光看着折子,看着太监把折子呈送到皇上的面前,这折子里难道真的有解决问题的法子?

    在众人的好奇中,福临接过那折子,展开折子后,不过只是草草搭眼一扫,福临的脸色便是骤然急变,然后看着众人说道。

    “大家都退下吧,议政王、议政大臣留下……”

    手中拿着那份折子,福临的手甚至有些不自主的颤抖着,甚至就连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在留下议政大臣的时候,又说道,

    “宁完我,你也留下来。”

    皇上这么一说,所有人对皇上手中的折子更加的好奇起来,而金之俊更是颇有深意看了眼宁完我,那双眼睛中尽是迷惑不解的模样。

    宁完我真的有什么法子让大清摆脱眼下的危机不成?

    别说是金之俊,就是被留下的索尼、鳌拜、苏克萨哈、遏必隆、费扬古以及诸王、贝勒都是好奇的看着皇上手中折子。甚至就连只有十七岁的爱新觉罗·杰书这位康亲王也是好奇的看着皇上手中的折子,作为正红旗旗主、****的他是因为满达海之子爱新觉罗·常阿岱亦因父罪而被降爵为贝勒,礼亲王一系的****爵位才由他承袭为康亲王。这两年一直都是小心翼翼,不敢越雷池半步,可这并不妨碍他寻思着活路,眼瞧着这生路难寻,却有人献出一条活路来,又怎么可能不好奇?

    至于平比郡王爱新觉罗·罗科铎这位镶红旗旗主,同样也是好奇的盯着皇上手中的折子,像镶白旗旗主富绶、至于刚刚袭封的正蓝旗旗主鄂紥、镶蓝旗旗主德塞因为不过只有几岁,自然被排除在外了,同样也都是如此,作为****、旗主的他们,或许已经不再像过去一样可以废立皇上,但是作为议政王,他们对朝廷的影响力也是不言而喻的。即便是在皇上亲政后,为削弱议政王的权力由其直接主掌上三旗的情况下,其它几个旗主仍然可以通过议政王大臣左右朝政。只不过现在这些旗主委实太过年少,像正蓝旗旗主鄂紥、镶蓝旗旗主德塞因为不过只有几岁,像平比郡王爱新觉罗·罗科铎、富绶不过只有二十来岁,远不能像他们的父辈一般直接左右朝政,只不过是享有着旧时的尊贵罢了。

    在这个时候,福临之所以把三个议政王与议政大臣都留下来,当然不是为了征求他们的意见,而是为了能够让议政王们能够与大清和舟共济,毕竟,这件事关系到大清国、关系到几十万旗人的将来!所以,他需要让所有的旗人都知道,即便是今天做出什么决定,那也是各旗的旗主们一同作出来的,不是他这个皇帝独断专行做出来的。

    “康亲王,宁完我的折子,你先看一眼,然后再传给其它人,让大家都看着。”

    这八旗之中自然也有尊卑,除了皇上亲自充当旗主的上三旗之外,在下五旗中数正红旗为上,所以尽管杰书年少,这折子也要先由他过目,而且对于杰出,福临一直都是极为欣赏,当然这是因为两人年龄相近,且遭遇相似,都是幼年丧父。四岁承袭父亲郡王爵位,十四岁承袭祖父亲王爵位的杰书,尽管看似位高权重,显赫无比,不过,现在只十七岁的他,并不敢发表太多的意见,在大多数时候,只是保持着沉默。

    现在被皇上这么点了名,从太监的手中接过折子后,杰书立即有些急切的展开折子,然后略微扫视了一眼,那双眼便猛然一睁,有些惊诧的看着宁完我,那目光中尽是不解,甚至不信。

    在他诧异不已的时候,一旁的富绶已经有些急不可待的说道。

    “康王可看完了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