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灯尽管对顾斐音的人没有人和想法,也需要尽力压制往那边看的欲望。他咳嗽了一声,低声说:“和孙凤大人所说的一样,世子殿下深居简出,并不见有多么出彩。府上从上到下,都是宁时亭亲力亲为。应当是……应当是苦求殿下不得,退而求其次,想替殿下将世子顾好。世子为开府招揽的人才,也尽数都是灵气低微或者半点灵根都没有的普通人,显然也是在存心避让王爷您的风头,或许正是宁时亭的注意。”

    “呵。”顾斐音冷笑了一声,把秦灯吓了一跳,一时间又拿捏不准又是哪句话说错了。

    不过顾斐音没有发作,他闲闲地说:“他倒是像会有这种想法的人。傻里傻气的。这次的婚书,他怎么说?”

    秦灯回答:“宁公子只说容他想一想,对臣的态度也很好,也热心询问了晴王殿下您的安康。”

    “好,不急,他有这个资格想一想,不过我看他也是想通了。”顾斐音对他挥了挥手里的信件,“你回来得晚,宁时亭的信和你一起到了。”

    信件打开,顾斐音扫视了一眼,脸上玩味的笑意却突然消失了。

    宁时亭的回信清楚明白,字字句句都透着婉转的拒绝和疏离,和他这几年中每次送来的书信如出一辙。

    他原来以为他心里跟他生着气,可现在连婚书都不要了,这是……真的心里没他了么?

    他突然变成这种脸色,周围人都没反应过来。

    秦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见机行事,看见他身上的气压一下子低了下去,赶紧跪在了地上。室内所有的侍卫、下人,也都跟着跪下了,仿佛等待着暴风雨的降临。

    室内只有那个被顾斐音一向宠着惯着的白狐族少年没有动,继续卧在美人榻上。

    秦灯观察着顾斐音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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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突然涌现出一个想法——难不成,宁时亭居然拒绝了这封婚书?

    他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众所周知,宁时亭是从小就跟在顾斐音身边的,那股子忠心耿耿的劲儿再也找不出第二个,称为死士也不为过。

    他渴望晴王身边的位置,应该已经有很多年了。

    “干什么啊,又拉着这张脸吓人。”屏风后,少年清丽的声音懒懒地飘出来,“不过是做戏,那鲛人拒绝了你又怎样?他不为你做事了,总有人还为你做事的。”

    “怎么你觉得,这个位置做戏给他,不做戏的时候,还会给你么?”

    顾斐音反问道。

    少年人这时候才听出他语气不对,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事情麻烦了,赶紧下榻跪在了地上。他本来意思是撒娇,酸里酸气地说他只顾着宁时亭而不顾他,然而为时已晚。顾斐音起身,反手就用手里的信纸狠狠地抽了他一耳光!

    白狐少年差点被抽得厥过去,眼泪哗啦一下就出来了,他开始梨花带雨地哭,不停地求饶,但是顾斐音显然已经气急了,不怒反笑。

    顾斐音俯身拎起少年人地衣领,眉眼阴沉地告诉他:“我不喜欢不识好歹的人,你既然这么想当我晴王府的第二个主人,那现在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