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中年男人,走过去把甘颜飞拉起来,“甘少爷,车已经备好,请吧。”

    “谢谢。”甘颜飞垂丧着脑袋离开了,他有些意外,先生竟然没有罚他。

    甘颜飞一走,中年男人就跑到窗边叹了口气,道:“少爷,已经通知甘夫人了,她现在应该已经等在甘颜飞家门口了。”

    “嗯。”

    中年男人看他一脸冷漠,“少爷,你这样激甘颜飞,不怕他真杀了鞠杨少爷吗?”

    男人一下就掀翻了一旁柜子上的东西,两个古董花瓶应声落地,碎成了渣渣。

    他单手摘掉面具,狠狠摔在地上,面具霎时断成了两半。

    他眼神跟碎了冰渣子一样冷,“周伯,你好好看看,我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都是鞠杨害的。还有叶萧铭的死,也是他一手造成的。你觉得鞠杨不该死吗?”

    “我是怕少爷后悔。”周伯说这句话的时候,不敢看少爷的眼睛,声音细如蚊声。

    男人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伤痛里,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喃喃自语。

    周伯叹了口气,才道:“少爷,买家已经付款了,汪先生把钱存到了你国外的基金账户上。”

    “东西收拾好了么?”这栋别墅他住了三年,是该离开了。

    周伯点点头,“好了,少爷的必需品,已经让搬家公司的货车拉走。”

    “嗯。”

    南郊人民医院。

    医生给鞠杨打了针药,人已经睡着了。

    鞠杨睡得很不踏实,眉头紧促,睫毛轻颤,额头上冒着冷汗。

    荆焰深眉心紧锁,扯过纸巾,给他擦了擦汗。

    医生说鞠杨可能经历了一段催眠,勾起了心底深处最痛苦的记忆,所以才会处于不太清醒的状态,输点液,休息一天就会没事。

    那人到底和鞠杨有什么仇怨,要这样伤害他?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荆焰深瞥了眼床上的人,滑动屏幕,接起电话,快速走到了一边,压低了声音,“说。”

    听筒里传出张特助急切的声音,“总裁,海边别墅那家人卖了房子,搬家了。以前的房主汪先生只是个挂名中介,专门帮别人把房产登记到自己名下,卖掉后,赚取中介费。对方把钱转到了一个国外新建的基金账户里,那个账户也是个挂名账户,完全查不到背后的主人是谁。”

    荆焰深蹙了蹙眉,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早就做好了全身而退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