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保告诉冷千芸,陛下回了紫宸殿后,就叫人宣了尚兽园的人去,也不知问了什么,当人从紫宸殿出来后,陛下便下了旨,责罚了尚兽园上下的人,尤其是当初照料皎皎的那几个。

    之后便是邹大人亲自带了人来尚兽园,先是将那些干草全都捆好送至东侧殿这边,接着又叫了他跟着一并来。

    “邹大人说,日后小的便留在娘子这边,替娘子照料皎皎。”

    这怀保先前便照顾过皎皎,原本这回他是要一并受罚的,可许是想着他要来冷千芸这儿伺候,故而邹德义特意没叫人对他用刑。

    而听了对方的话后,冷千芸便笑了笑。

    “既如此,日后皎皎劳烦你了。”

    怀保一听,忙道:“娘子言重了,这是小的分内该做的。”

    待他退下后,桑蕊方有些不解地问冷千芸:“娘子,为何您不亲自告知陛下皎皎的事?如今陛下虽责罚了尚兽园的人,也叫人将皎皎的草送了来,可并没有来看娘子您,听怀保的意思,陛下甚至都未提及您。”

    在桑蕊看来,冷千芸这一步走的并不高明。

    分明她们先前已经将陛下引出来了,可自家娘子却不当面跟陛下陈情,反而故意绕远道。

    眼下陛下虽然责罚了尚兽园的人,也叫人将皎皎的草送了来,可完全没有想要来看冷千芸的想法。

    那她们先前做那些事不就没意义了吗?

    “时候未到,着什么急?”冷千芸身子稍稍挪了挪,靠在身后的凭几上,问道,“利泰县那边的情况如何了,杨医佐那边可同你说过?”

    桑蕊不明白她为何又突然转到这话题来。

    “回娘子,杨大人同奴婢提过这事。”桑蕊道,“他说听尚药局的大人们说,这利泰县的怪症如今尚未找到根治之法,周贞媛的方子只能治标,治不了本。”

    “那他先前说的,自己有办法的话,你觉着有几成可信度?”

    桑蕊闻言沉思半晌,接着道:“杨大人同奴婢说的时候十分认真,且提到利泰县的百姓时,他也是一副十分担忧的模样,尤其是当瞧见尚药局的大人们同太医署那边至今拿不出解决办法,他便更着急。如此看来,并不像空口胡说,只怕杨大人是真的有这个信心。”

    原来杨钊宏家中世代行医出身,本身很有一些本事,只因年纪尚轻,资历不够,从太医署考入尚药局不到几年,因而许多疑难杂症都轮不到他去过手。

    这回利泰县的病症他虽参与不多,但也从上面的人口中得知了那边的情况。

    在知道了得了病的人的具体病症后,他忽然发现,这些人的情况同他的父亲以前收治过的病人十分相似。

    后来经过他仔细对比研究,便初步确定利泰县的病症应当就是当初他曾见过的。

    因为在考太医署前,在家中他的父亲已经亲自教导过他,每每有什么病人要救治了,也会让他在一旁协助。

    且每回过后,他的父亲都会再次把救治时的要点和病症具体情况告诉他,再让他重新复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