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王爱红,心里越来越不舒服,不知道是愧疚还是后悔。

    她的倔强,委屈又坚强的眼神突然就印到脑子里,挥之不去。

    警醒着告诫自己,心情不顺当不能沾酒,草草吃了个饭就回家,瞧出异常,大伙都没拦他。

    学校的日子照常过,少了出国的那些同学,似乎并没多大的影响。

    家里边日子也继续,李佳很适应学校生活。

    四丫头有程万里天天接送,再加上同龄的伙伴一起玩,也乐此不疲,没有一点厌恶的情绪。

    生意也照常,财源滚滚,德四儿小五子得心应手,根本不麻烦他。

    袁小顺倒腾电子表,王解放负责来回跟车,也忙的充实。

    赵兰香月份越来越大,老太太在家里压阵也没出乱子,就是惦记儿媳妇和大孙女,电报和包裹发的有点勤。

    大海的罐头厂也开始投产,每隔几天就邮过来点罐头。

    九月份他往魔都发了几回电报,王卫红没有以前那么热情,恐怕妹子远渡重洋赴美留学这件事败露了。

    出了这个事,他陷入极度的矛盾和自我否定之中,连带着这一个月都躲着卢月芳,不敢上门儿。

    卢月芳也从来不找他,小姜也没有登过门。

    十月下旬,随身听进入国内,各大高校是主要投放市场,得益于他和鸠山冲的恩怨情仇,索尼给华清捐赠了一百台随身听。

    校报上关于他的采访又被人翻出来,“华清巫师”的大名,不胫而走。

    新入学的学弟学妹抱着朝圣的心情打探这位传奇学长,他烦的要死。

    人怕出名猪怕壮,不知道什么时候学校里开始流传他和欧阳的绯闻,又被冠以金童玉女之名。

    对他的态度,华清分为两派,一部分是羡慕又崇拜,崇拜他敢对着鸠山冲据理力争,理直气壮。

    厌恶的说他夸夸而谈大放厥词,对外国友人不尊敬。

    崇拜他的人拜读他的论文和采访稿,奉若神明,厌恶他的连白眼都欠奉,恨不得把他那些狗屁不通的所谓文章,拿来垫桌脚擦屁股。

    不管别人的厌恶,还是华清的平和,亦或是京城的不为所动,还是时代的浩浩汤汤,都不得不接受他在年底成为半亿身家土豪的事实。

    他终于敢大言不惭的对着镜子说,人生寂寞如雪。

    天气越来越冷,下过一场雪的京城,银装素裹,分外妖娆,皑皑白雪之下,又升腾着勃勃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