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凝茯等人到达昊阳城时,已经是四日后刚入夜了,经过了半月的离开,经过街道时,倒没什么改变。

    可夏凝茯却在踏进昊阳城的范围时,就觉得脑袋沉甸甸的,难受的紧,她轻靠在车窗旁,美眸却直勾勾的盯着外头不断退后的风景,不知在思索什么。

    冥宸君看着茯儿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不禁感到担心,他缓缓站起身,落坐到身旁,关切问道:“茯儿,哪不舒服了?”可对方却不想说话,只是摇摇头,甚至闭上双眸,他却有些不知所以,为何茯儿一回来整个人都变了,变的特别冷漠,他再也忍不住怒气,说话有些大声了,“茯儿,你从醒来就是这模样,你到底怎么了?是我哪里惹你生气了?”

    也不对啊……他自认这几日都乖得很,没有多做什么会让茯儿生气的事情,怎么却遭到这种对待?

    夏凝茯一听这种质问,知晓自己被误会了,她猛的挣开美眸,转过头来与之对视,喳巴了一下有些干涩的嘴,解释道:“不是……我只是身子不舒服,况且……我还未能完控制灵力,我怕又伤了你……”

    说着,委屈写在脸上,她又何尝不想靠近君,但在刚离开太神山不久,有试着靠近君,她总是贪恋那个温暖的胸膛,想给自己一点安慰也好。

    可才刚碰上,便见到君的脸色瞬息皱在一起,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她知晓,是她又不小心伤了他了,所以只能忍着想飞扑过去的冲动,克制着自己不要再做出傻事,并不是不高兴……

    身子其实也还满不舒服的,就不知哪里不对,怎么做都无法改善,一踏进昊阳城时更是严重,她都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慢,越来越浅,有种快龟息的感觉。

    就是有种莫名的压迫感从天而降,但要找出确实的位置,又找不到……这样的情况她也是第一次遇上,不知怎么解决,所以就变成这样了……

    冥宸君看着那委屈的犹如无助孩子般的女人,心头“咯噔”一跳,他沉了脸色,先是暗骂自己看不懂茯儿的困扰,非要说这些话问个清楚,未了,一把将女人拥进怀里,紧了紧胳膊道:“抱歉,是我没有注意……我看你的脸色比在路上更差,这里的一切你应该也有感受到了吧?”

    突然撞进自己想了很久的胸膛里,夏凝茯身紧绷如石头,她抬眸看了眼男人的俊颜是否有不一样的变化,确定没有以后,才渐渐放松下来,可才刚想伸出柔荑回抱时,突然听到上方好听的嗓音传来,顿了一下,将小脸埋了进去点头,闷声道:“有……”

    就是那种感觉让她更加不舒服,那是种熟悉又陌生的力量,也是她最不想面对的力量……那时被景德操纵时,伤了君的事情历历在目,那个阴影无法抹灭,只能深深地埋在心底,不去挖掘便好……

    她正想开口说出自己心里的感受时,马车停了下来,他们相觑了一会,知晓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也只能暂时作罢。

    冥宸君放开了怀里人儿,站起身子,大手习惯性的拉着小手往外走,他用另一只空着的胳膊撩开车帘,看了眼北宁王府的情况,随后便先行下车,拉扯了一下牵在手里的小手,一把将夏凝茯拉出车厢外,横抱在怀里。

    夏凝茯最不喜欢这样的下车方式,可又无法拒绝男人霸道的举动,久而久之其实也习惯了,所以她连惊呼的举动也没有,只是习惯性的,为了不让自己掉下去,柔荑环上男人的脖颈,可才扫了眼四周后,脸色更白了,甚至唇瓣还在发颤。

    感受到怀里人儿的奇怪举动,冥宸君狐疑的垂首瞥了眼,蹙起眉头问道:“怎么了?”

    “不知……”夏凝茯轻轻摇头回道,似是想起什么,又问道:“怎么半个人也没有?”

    她真的不知道,不知为何每感受一次那种气息,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人掐着一般,难受到几欲断气,而且怎么北宁王府这种情况更加严重了?

    还有……其余的丫鬟仆妇呢?爹呢?一般来说,听到动静应该会出来迎接才是,怎么现下却半个人也没有,还安静的让人心慌。

    说起这,冥宸君也觉得奇怪,他这个北宁王回到自己的府邸,竟然一个人也没有,是他离开太久,那些人怠惰了?“风,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

    过了一会,徐龙风又掠了回来,单膝跪地叩首道:“天尊……”一句尊称才刚出口,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他的脸色不是很好,虽说不上惨白,但也大汗淋漓。

    “说!”看着这样的下属,冥宸君失去了耐性,嗓音也多了几分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