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家的笑话。”

    夏侯温书温言一愣,他本以为,夏侯罂怎么着都要和他闹上一闹,甚至会闹得父女离心。

    但听夏侯罂接着道:“从前我不懂事,自己亲手开了珠宝阁后,我才知道把一个萧索的门庭,经营的宛如闹市是多么的不容易。爹为了夏侯家,耗尽心血,我这个做女儿的,又怎么忍心再为难爹?所以……爹,从明日起,珠宝阁,你安排人接手吧。待日后,咱们再做打算。”

    静谧的屋里,夏侯罂轻缓而又温柔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把刀扎进夏侯温书心间。

    她不仅先他一步说出了这个决定,甚至语气间,还满是对他的劝慰,生怕他心中有顾虑。预想中的争吵没有发生,反而如此贴心温暖,这一瞬间,夏侯温书的心像被豁开了一个口子,欣慰、愧疚、疼爱等等所有情感如洪水般涌出心房,漫上了他的眼睛。

    “爹?”夏侯罂眼见着夏侯温书眼眶泛红,一时微愣。

    夏侯温书别过身去,双臂背在身后,仰头看了几眼房梁,而后笑着道:“是爹不好,你放心,祁家的事,爹一定给你一个交代。待事毕,该是你的,就还是你的。”

    夏侯罂心下实在好奇,开口问道:“祁家,爹打算怎么做?”

    “哎……”夏侯温书看向门外,冷声道:“祁家大娘子这么做,无非是等我上门息事宁人,必有条件。但俗话说的好,人心不足蛇吞象,满足她一次,日后就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爹绝不会留这么一个祸害在身边,她休想得逞。”

    夏侯罂抬眼看夏侯温书,爹的样子,像从来没有见过。是啊,她怎么忘了,他爹可是以失势臣子之子的身份走到今天的,这可比白手起家还要难。

    既然爹这般想,那范氏和祁大娘子的交易,岂非是要落空?夏侯罂嘴边漫过一丝笑意,既然如此,那她可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夏侯罂给夏侯温书行个礼:“女儿相信爹爹,一定不会亏待女儿。爹爹心里不要有什么负担,咱们一大家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无论何时,我都一定会和爹同心同德。”

    夏侯温书伸手想摸摸夏侯罂的鬓发,可手伸出去的那一瞬间,却忽觉眼前的女孩子,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小丫头了。夏侯温书不由收回手,可眼里的欣慰与笑意,却越发深邃:“你真的长大了。”

    夏侯罂微一吐舌头:“可我还是爹的女儿啊。”

    夏侯温书闻言亦笑,伸手刮一下夏侯罂的鼻子,说道:“是,你永远都是爹的女儿。去吧,回去早些歇着。”

    夏侯罂轻快的嗯了一声,行礼走出了夏侯温书的书房。

    刚来到院中,夏侯罂撑了一晚上的笑脸,便瞬间垮了下去。范氏想离间她和父亲,她就一定不能让她得逞。

    可是今晚……夏侯罂忽地想起了夏侯温书那微红的眼眶,她一直在作假,可爹的感动确实实实在在的。看到爹那样的神色,她既觉得受用又觉得心疼,恍惚间,今晚她做的一切,她似乎也已辩不清其中的真真假假。

    夏侯罂微叹一声,总之,这次的事,不仅没有跟爹离心,反而还使他们父女二人感情更加深厚,无论如何,结果都是好的。所幸梁掌柜手脚麻利,青州的分店昨日已开业,其它还有三个,店铺也已购置妥当,只待开业,如此她才敢把珠宝阁没有顾及的交出去。

    只是……从去年初秋再到今年开春,这么久了,她还是没有找到她想找的那个人,待祁大娘子的事解决,爹恐怕会一门心思给她找人家,这可如何是好?

    这事急也急不来,夏侯罂只能先回了自己房中。

    第二日一早,夏侯罂便将珠宝阁后堂柜子的钥匙给夏侯温书送了过去,夏侯温书命官家刘泉去接管珠宝阁的生意。

    范氏自然心里乐开了花,刘泉本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