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行动组在辽北的布置看来的确有些日子,从林地里向东行了几公里,在一条僻静的公路上,正停着一辆无人的加长suv,吕维当先钻入驾驶座,招呼刘露及三名手下进入后座,我绕着车子转了一圈,确认没有陷阱,进了副驾驶。

    车子在沉默中行驶着,始终没有人开口说话。而过了几个小时,我实在看腻了周遭快速倒退的林地风景,问。

    “你打算就这么一路开到鞍岭?”

    吕维点点头:“现在赵家封锁交通,也只有走公路还算安全。”

    是吗?不过以现在的速度,到鞍岭最少也是十二小时以后了,你们不觉得慢了点?

    “没法子,这个时候从燕北飙车去鞍岭,很容易被人察觉异常的,如果半路被拦截下来,可就是欲速不达了。反正这十二小时里,近卫红军自会去和赵家拼个你死我活,等他们把赵家的眼球都吸引过去了,咱们再悄悄地去抄赵家的老家。”

    哦,难怪你屡次三番地挑衅那三队队长,原来是变相地激将法。看不出你倒蛮有算计的。

    吕维笑了笑:“我费尽心思,屡次挑衅,也就是把李道成勾出几分内火,可您最后那两句话,一瞪眼,嘿嘿,如今李道成那小子敢不拼命,他这张脸皮就不必要了。真是让我见识了激将法的真谛。”

    呵,那李道成智商过低,好像是被马德堡半球抽过脑浆,这次辽北之战,我看他这**前卒的角色多半活不久。

    “是呢,这次出行之前,韩组长便反复交代,辽北赵家绝对不是易于之辈,让我们万万不可掉以轻心。这次一队的人和暗月,影月都交手过……刘露,说说你的感觉。”

    坐在后排的小姑娘甜甜一笑:“比预料地稍微厉害一点,不过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小姑娘,麻烦你信口开河说大话之前,先把手上的伤口包好吧。

    刘露看了一眼不断滴血的右手手腕,用软软的声音道了声谢,向旁边的人借了一块止血纱布,将手腕包好。

    吕维看了看刘露的伤势,确认没有大碍之后,耸了耸肩:“一队是风副组长亲手调教出的精锐,据他说,这样的队伍就算进入新界荒野区也具备生存能力,但是之前短短十几分钟的战斗,连刘露这样的辅助人员都受了伤……老实说,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在霍狄,李岳道,赵之荣这几个人的围攻下活下来的。”

    简单,多吃水果,多锻炼,然后走狗屎运觉醒一个比较强力的能力就可以了。

    “哈哈,那可真是为难我们了。不过有阁下这样的强援在,加上韩组长的布置算计,我想咱们总要比近卫红军那群衰人要好得多了。”

    吕维笑着,打开了车内的车载电视,切到辽北电视台。

    这个电视台异常彪悍,居然还在派人追踪报道燕北市的那场大战,一个声音清澈,相貌俏丽的女记者正逼问燕北市的公安局长,为什么放任恐怖分子在市内肆虐,伤及无辜。那局长比天京的同行更为不济,在这深秋时节汗流似浆,一边用手帕抹着脑门一边支支吾吾道:“我们一定会彻底追究犯人的责任,请大家相信公安机关的执法能力,犯罪分子终将被绳之以法……”

    我问吕维:“这是你们天京请来的托儿?”

    吕维嗤之以鼻:“请托儿也不请这么业余的啊,你是对辽北的形势不太了解,这里掌握实权的都是赵家人,公安局长什么的统统都是挂牌酱油党,平日里也就是喝茶看报而已,危机公关,应付记者什么的最讨厌了。”

    画面上,局长大人已经快要被逼问到吐屎了,记者却像是被打了血的鸡……不对,是被打了鸡血一样,眼珠儿越瞪越大,气势越来越凶,话筒简直要捅进局长大人的扁桃体里面去。

    “请问,当您看到那些惨死在恐怖分子手中的无辜群众的尸体时,您可以用这样冠冕堂皇的话来说服自己的良心吗!?当您听到孩子惨死的母亲的哭号时,您认为这样的安慰会有任何意义吗!?我们只是想要知道一个真相而已,难道在这个文明,法治,民主的社会里,民众连基本的知情权也没有了吗!?”

    看到这儿,我猛拍吕维肩膀:“我靠快来看,这小妞的口水都喷到房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