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西把头扭向劳拉那一边,故意不去看他,可也太刻意了点……

    钟和最后一个进来,看到男宾们的黑燕尾服都配着白领结。只有他戴的是黑领结,他中午也听说晚宴又加了一家4口,不就是家宴么,干嘛整那么高的规格。他又不是个讲究的人,一堆燕子,也不在乎多他一个黑脖子的。

    钟和坦坦然然的和大家打招呼,应酬功夫堪称八面玲珑。

    见3个老男人对着几个破铜烂铁、瓶瓶罐罐正聊的不亦乐乎,凑上去多没意思。3个年轻少女,一个名花有主,一个洋妞一看就是个难弄的,还有一个正被方承越守着,钟和目观八方,见两个站在女士们身后的洋小子好忽悠——不然两个学医的干嘛非要跑去战场上送死。

    他主动向劳伦和金习礼介绍自己的帮主身份,两个洋小子一听果然相当来劲儿——正统军校毕业的学生不去打仗,跑去混帮派,还混成了头头,他们被钟和牵着耳朵走,不知不觉间跟着他挪到另一处。

    跟劳伦和金习礼聊天的钟和得了空,对着方承越挤挤眼,他正要站起来,又被钟和压手制止了。

    陪同5个女士聊天的任务,就交给了江森和方承越。

    珍珠抬起头,四处搜寻她的先生。看到付南可、郑宝安以及费利普3个大男人在会客厅的另一头,只见他们围着壁炉旁边的茶几凑在一块,像是在对着一个瓷花瓶评头论足,“我瞧着安久和费利普好像一见如故,很投缘哦。”话是没错,从珍珠嘴里说出来,就有点拈酸的味道。

    当着儿女们的面,立之避重就轻,“付南可和他们也很合得来。”

    江森道:“费利普是个体贴的绅士,事事以您为重,我喜欢他。”

    征西马上附合道:“我也喜欢他。”

    本想拿话刺一下立之,没想到她的子女马上跳出来维护她。珍珠只当没听到,她扭转了话题。

    “劳拉,你好像对明年春天的社交季没有期待。”女儿对谁都不感兴趣,让珍珠很头疼。

    劳拉和征西交换眼神,慧黠在她们的眼眸里流转,方承越敏锐的捕捉到了两个女孩之间心领神会的默契。都说欧美女孩早熟,其实也不尽然。劳拉看同龄异性的眼神,没有丝毫的羞涩和扭怩,分明还未动那根筋。

    征西似乎也一样。

    情窦初开的女孩,看到不熟悉的男子会表现的不自在,这点经验方承越还有。

    “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英国最优秀的年轻男人全死在战场上了,除了我哥哥劳伦,还有金习礼——不过他就像哥哥一样,到时候还不是把镇上老弱病残的男士全部拉出来凑数,想着就没劲!”看来劳拉把金习礼也排除了。

    珍珠正要辩驳。劳拉不给她母亲机会,“我可没指望在我初出社交界的舞会上遇到条件最好的单身汉——你当是买彩票啊,一买就中。”劳拉又对征西道,“我18岁社交舞会,你要来参加。”

    征西反对,“我那时候仍然17岁啊,这不合适吧,我可不想被大叔踩到脚趾丫。”

    劳拉转身求立之,“立之阿姨,赛琳到时候能参加吗?”

    立之含笑道:“可以的,她5月就满18岁,不差那几天。”

    “阿妈,我才是您女儿,您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立之给征西打了个手势,让她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