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不无嘲讽尖锐,闻鱼也不生气,只是斯文地问:“敢问前辈需要在下如何证明?若是针灸之术,方才我已经为殿下诊治过了,若是要通关文牒,那几位怕是要等上一等,我即刻让舍弟回去取来便是!”

    似乎是被她逼上头,山羊胡子脸色涨红到口不择言:“文书造假之人何其多?你执意说自己是鱼公子,可有人证?”

    闻鱼:“……”这是不是有些耍赖了?

    梁贵妃端坐上首看了场闹剧,终归是不忍三位太医颜面尽失:“三位太医也是怕本宫错信,这才激动了些!不过,你可有人证?若是有,本宫即可派人请来,也好让三位太医宽心,免得等会儿再争得本宫头疼。”

    面具下,闻鱼眉头轻皱。

    这还真不好找人证明。

    越是显贵的人家,府上之人有疾,满的越是紧实,贸然在贵妃面前说出来,且不说对方是否愿意来作证,万一得罪了人,更是得不偿失。

    数双眼睛盯着她,闻鱼心思转的飞快,正想开口言明要问过对方后方能答复,外面忽然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低淳的声音从别院的中传来:“本官可为鱼公子作证。”

    闻鱼诧异地回头,其他的人也转身朝外看。

    梁贵妃给自己带来的嬷嬷使了个颜色,嬷嬷立刻走到房门前,双手扣在身前,脊背挺直:“这位大人,此处乃是私宅,未经允许,私闯民宅可是触犯律法的。”

    游烬捏着马鞭的手背到身后,视线落到嬷嬷身上。

    不重,却压迫力十足。

    继而,他目光掠过嬷嬷,对着偏房的门行礼:“臣顺天府少尹游烬参加梁贵妃!”

    梁贵妃下巴抬了抬,嬷嬷躬身:“老奴见过游大人!大人请进。”

    将马鞭交给身后的怀仓,游烬长腿跨过偏房的门槛,扫了眼站在一旁的闻鱼,重新行礼。

    梁贵妃:“想不到本宫竟能再此见到游少尹!少尹消息好生灵通。”

    游烬谦恭客气:“贵妃说笑了!只是鱼公子乃是顺天府一要案的旁证,她在京城失踪,下官理当重视。不知贵妃娘娘在此,失礼之处,还望恕罪!”

    梁贵妃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垂眸道:“无妨,本宫也是想念晔儿,临时向皇上讨的恩典,倘若游少尹这都能知晓,那才真是让人不安了。”

    闻鱼眉尖颤了下,盯着自己的脚尖眼观鼻,鼻观心。

    这两位针尖对麦芒,她还是躲远点。

    游烬眼尾瞥过她轻微的小动作,坦然道:“七殿下素来轻车简从,臣也是看到外面马车的制式,猜想或是娘娘到访。碰巧外间听到娘娘以及几位太医跟鱼公子说的话,冒昧惊扰。”

    梁贵妃略带风霜的眼角堆起细细的褶子:“这么说他果真是鱼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