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本官也不跟刘兄绕弯子,本官是受陛下的密诏,来建邺接收扬州。所以本官想请刘兄收拾收拾,好给本官让位啊!”陈敏真不想和刘机磨叽,只想马上把扬州收入囊中。

    然后身后的甘卓在陈敏的示意下,走上前来拿出诏书宣读起来。“诏曰右将军陈敏,公忠体国……,特封陈公敏为楚公,镇南大将军扬州刺史,权镇建邺。”现在的诏书还没有奉天承运的说法,那种说法第一个用的是朱元璋。

    刘机听到诏书内容,惊得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刘机还没说话,旁边的王旷就说话了。他是被陈敏一伙气着了,只听他大声说道“陛下还在西狩长安,怎么会有诏令传达而刘使君都毫不知情?陈将军这是矫诏,诛三族的大罪,下官劝刘将军三思而行!”

    这时刘机也在一旁附和道“对!对!你们这是矫诏!”

    陈敏盯着王旷,疑惑的问道:“不知这位是?”

    “丹阳太守王旷!”

    陈敏听到只是一个丹阳太守,也就没什么好在乎的,冷笑道:“矫诏?这么正经八百陛下的诏书摆在这里,哪里来的矫诏?本官还是奉劝二位,收拾收拾早点离开吧!扬州没有二位什么事了!”

    这时的王旷看着陈敏身后虎视眈眈的兵士,再想到来扬州之前,途径东海国遇到琅邪王时,琅邪王对他的嘱托。

    “王兄此去,路途遥远,且多险阻,请多珍重!如果遇到有人要谋夺扬州,给他就是。不管是为了大义或者名声,都要首先保自己的有用之身,才能去做大事。”当时听到这话,王旷还纳闷,琅邪王只是担心他的安危,需要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吗?

    现在他才知道,当初那番话,估计是说现在这个时候要保他自己为先。可是半年前琅邪王怎么会知道今天要发生的事呢?可能只是随便说说,现在刚好遇到了类似的情况吧!现在他只能这样想。

    他现在很想向这个陈敏说不,可是他来刺史府不可能带着大队人马来吧!他太守府的护卫也只跟来几个还在门外面,他手下从琅邪国带出来的家兵也是驻扎在城外。根本没实力和人家硬刚,只能暂时服软。

    他阴沉着一张能拧出水来的黑脸,低声说道:“下官现在实力不如人,下官可以走。但是下官不会承认你这个矫诏的刺史!告辞!”

    陈昶在陈敏身后,在王旷开口说话的时候,就看这个王旷不顺眼了!现在他居然如此不给大哥面子,说完话就要自行离开。

    陈昶跳上前拦住王旷的去路,大声说道:“我大哥有陛下的诏令在手,你一个小小的丹阳太守,怎么就这么不懂事?还一口一个矫诏,我大哥同意你走了吗?”

    “本官要走,陈刺史都没意见,这位小兄弟有意见?我琅邪王氏也不是任人宰割欺辱的!”王旷依然黑着脸回道。

    今年七月才过世的王戎王司徒,还有尚书令王衍,目前都是朝廷颇具文名的官员,就是这偏远的扬州大家都知道。现在王戎逝世的消息还没传遍天下。

    所以琅邪王氏四个字还是有一定威慑力的,至少陈敏的二弟陈斌和三弟陈恢都知道琅邪王氏的实力不容小觑。

    于是二弟陈斌立即上前劝道“大哥,王太守既是琅邪王氏族人,依小弟看是信得过的。大哥应该也没意见吧?”见大哥陈敏点头,陈斌又转头对四弟陈昶说道“四弟不得无礼,咱们今天是来接收扬州,你不要无理取闹!”

    “谁无理取闹了,明明是这个王太守无礼在先!哼!”陈昶却是气鼓鼓的给二哥顶回来。他向来只服大哥,对这个总是阴恻恻的二哥不太喜欢。

    陈敏这时看到两个弟弟呛起来了,于是赶紧出言安抚道“四弟不要再闹了,你二哥说得对!王太守要走,自去便是,本官就不远送了!哦!对了!王太守走的时候记得把你提拔的人一起带走哈!免得本官还要再费一番手脚!”他虽然在江南打了不少胜仗,可是要他和琅邪王氏那种大家族死磕,他还没四弟陈昶那么彪。可是最后一句话却把他得势便嚣张的本性表露无遗。

    王旷没有再说话,只是黑沉的脸上,有点黑里透红!

    ……

    王飞经过上次临沂保卫战,已经被王旷提拔为护卫头头。刚才刺史府偏厅里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到了。只是在屋外看到的,他还没资格跟随王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