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虓在刘琨的帮助下,很顺利的就当上了冀州刺史。

    现在的冀州很牛,管辖的范围相当于后世的半个多华北平原。在册人口有三十二万余户,是徐州的四倍。如果算上被隐匿的人口,整个冀州估计能轻松上四百万人。

    不过新上任的冀州刺史,虽然是名义上的冀州老大。在这个世家实际控制各地的时代,司马虓也深深感觉无兵、无粮可用。

    于是他又派刘琨去找北面的王浚,希望王浚能借兵给他去找刘乔报仇。好歹不久前他们两个还是事实上的盟友,曾经杀白马盟誓的铁杆。

    他找来刺史府一个小吏,大概了解了一下冀州状况,主要是了解下哪几家最有钱。

    他和刘琨孤身来到冀州,差点穷得要饭,和去年成都王的单车走洛阳差不多。现在他既然已经是正宗的冀州刺史,也该去世家那里打打秋风了。

    从东汉刘秀建国开始,三百年来。新到一个地方,如果想尽快稳定统治,通过世家掌控地方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

    同理,要做什么大事,找世家也是效率最高的。

    他先是来到信都的大世家,张家。张家作为冀州首富,如果能得到张家的支持,将会事半功倍。

    “张家主,你作为冀州首富,你看咱们冀州刺史府早已年久失修,你是不是该给冀州的世家们做个表率,出点钱粮本王好修缮修缮啊!”

    张家主长得一副面慈心善的慈悲相,笑起来很是和善,可此时心里却在埋怨哎!流年不利啊!温刺史前两个月刚修缮过,现在刚换个新刺史,又要修!你们刺史老人家下次来能不能换个新鲜点的理由?

    不过想是这么想,却不能这么直说。虽然张家有点势力,不过在正宗的冀州刺史面前,那些势力只要人家想针对,也没什么值得凭仗的。

    “小人虽薄有家资,然近年来年景不好,地里的庄稼也大多歉收。王爷您看这……”张家主一拨正常的哭穷走起,说起来都能很快进入悲伤模式,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司马虓向来就是个暴脾气,听得肝火的火焰上蹿下跳。不过现在既然是有求于人,也只能暂时把火气压一压。

    尽量平心静气的说道“张家主所说也是实情,本王在刺史府翻阅下面呈上来的呈情时,就看到平原国和乐陵国都有灾情。本王初到冀州,府库里都能饿死仓鼠了,还望张家主能看在两国百姓的面上,给他们捐助一口吃的吧!”

    咦!这个王爷反应这么快?张家主只能在心里感叹:居然把咱的哭穷马上变成讨要钱粮的借口了。这可怎么是好,家里的钱粮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都是平时省吃俭用省下来的。

    上次温刺史来就要走了两千石粮食和钱二十万,结果才过去几天?这府库依然空虚,嗷嗷待哺的百姓依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要是过几天又换个刺史,自己还过不过日子了!见天被坑,坑到死算完吗?

    哎!看王爷这个样子不拿点估计过不了关。于是张家主无奈道:“王爷,小人也知道王爷的难处。为了两国百姓,小人愿意出粮千石,钱十万。希望能解王爷之急!”

    哎!要是在许昌,要是谁家只拿这么点钱粮,估计连他司马虓的面都见不着。现在自己忝着脸来上门要,才要到这么点,真是虎落平阳啊!但是现在人生地不熟的,有总比没有强吧!司马虓只能这样自我安慰。

    “本王代两国百姓谢过张家主了。钱粮直接送到刺史府,本王还有要事,先告辞了!”他还得在有限的时间里走访更多的世家,没有时间耗在这里了。

    “小人恭送王爷!”

    然后司马虓走遍了信都大大小小十几个世家,总算凑够五千石粮食,钱五十万。他以前的那个暴脾气,都被这些圆滑的世家们磨成了没脾气。

    只能在心里不断自我安慰,等以后走着瞧,等老虎发威的时候你们这群真小人就知道厉害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