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产业越来越多,如今缺人缺得厉害,从外面聘来的又不敢保证一定对我家忠诚,只能自家培养,过上两三年就能得用。”

    “阿爷,此事和做买卖并无两样,舍得出本钱才能获利,家里现下供养彼等读书,彼等学成之后,既可为家中做事,还可为家门添些底蕴。”

    韩锦虽还有些肉痛,但也知儿子此举实于韩家有利,因此家学之事就算是定了下来。

    至于先生,只要舍得使钱,偌大一个会稽难道还怕请不到人?

    韩端将这些事务扔给老爹之后,自己便跑去前庭接待客人。

    其实也说不上客人,而是两名打算来韩家做事的族亲,因韩端早知二人有些本事,所以才亲自出面接待。

    来到堂屋时,两人已经等了盏茶工夫,韩端一进门便抱拳笑道:“方才和阿爷说家学之事,让两位族兄久候了。”

    这两人一人名叫韩听善,年约三十五六岁,少年游学,交游甚广,后来在乡里做了游徼,却又因得罪县尉而被免职,另外一个名叫韩英,年龄只二十出头,长得高大魁梧,令人看过一眼就很难遗忘。

    此刻二人见韩端言笑晏晏,也连忙起身还礼,韩听善笑道:“家学乃大事,就是多等些时候也无妨。”

    韩英拙于言谈,只是冲韩端作了个揖,便站在那儿不再言语,韩端连忙招呼二人坐下,又令人煮了茶汤送来,方才笑道:“元为阿兄肯来助我,日后我也能轻松些了。”

    “我赋闲在家多时,前日听说伯正家中用人甚急,因此前来毛遂自荐,伯正不嫌我愚钝,日后有事尽管吩咐。”

    “现今家中韩德期管理内事,尚缺一人在外应酬往来,我知阿兄交游广阔,正适合担任此事,不知阿兄以为如何?”

    “自当遵从家主吩咐。”

    一旦定下主从,韩听善随即便改了称呼,韩端又叫韩德期叫来,让他先领着韩听善熟悉家中事务,日后韩家对外诸事,便由他来负责处置,若有他处置不下来的,再报给韩端定夺。

    韩端对韩英则要熟悉得多,两人以前还经常在一起切磋武艺,知道他不善言辞,也就不再多说,只叫他日后跟随自己,明日再来家中听命。

    石塘村中若论力气,除了韩端便是这韩英,而且武艺也还不弱,他这性格正适合干保镖,韩端决定日后出门时,就将他和范二郎带在身旁。

    一想到又多了个得力打手,韩端便心情大好,连饭都多吃了一碗。

    次日早上韩英来到之后,他便带着四五十名家丁前往铁冶。

    短短数日,铸造兵器的作坊内已经大变了模样,两架水车带动六个锻锤,“铛铛”声不绝于耳,不用细看,便知道效率远高于从前。

    屠翁也比以前热情了许多,带着韩端各处看了一圈之后,他又拈须微微笑道:“若非水力不济,再多两架水车,日产长刀二十柄应该不在话下。”

    以前未架设水力锻锤之时,一百柄长刀就用了三四个月才打造齐全,如今却最多只需十余日,虽然早有预料,但韩端仍然欣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