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说了,他家犬子在康乐赌坊被人出老千,足足骗了八万多两,还有三株媚色草,一斛后珠……”

    许国公大着嗓门咆哮,姬无忧无奈地捂住了额头。满朝公卿都在偷笑。

    他家犬子这是什么说法,大爷您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了,别只顾着练武,稍微学点文化素养行吗?

    媚色草是啥,做春药的上佳原料。

    “后珠是什么?”夏侯荻偷偷问李应卿。

    李应卿目不斜视,压根不回答。

    满朝也就夏侯荻一个人听不出来,大家都懂,这位大爷好歹知道这里是朝堂,勉强省了一个“庭”字没说。

    许国公见满朝在笑,他的脑回路也不是觉得大家笑的是素质问题,而是觉得大家讥笑的是堂堂国公之子被赌坊骗了,很没面子。

    于是他更大声了:“都笑什么笑!康乐赌坊一直就是欺天宗开的王八玩意,早年还遮掩,如今光明正大瞎搞事,何止老安家,老子也……”

    “停停停……”姬无忧抚额道:“堂堂禁卫统领,这点事情也闹上朝堂?”

    言下之意你自己不会去怼那个破赌坊吗?

    “这点事情?”许国公大声道:“昨晚老冯家的小儿子在寻欢阁被采成了人干,经脉都废了,这点事情?”

    偷笑之声顿止,姬无忧神色凝重起来。

    这可就是大事件了,这奏报顺序你搞得清楚么……

    “还有很多!”许国公一把将手里的奏折甩在地上:“老子不是来奏报的,是告诉陛下一声,咱们和净天教没完!”

    看着地上的奏折,朝臣们都若有所思。也许许国公自己没什么损失,但很明显,前段时间基本无碍的勋贵们在近期也受到了净天教的疯狂折腾,许国公必须代言这些人的利益。

    苏端成叹了口气,出班道:“净天教的胃口只会越来越大,从民众乱到公卿,不可约束,请陛下除此毒瘤。”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闷雷般的响声,似是强者交手的声音。

    很显然勋贵集团和净天教打起来了。两帮无法无天的人,可不会按规矩慢慢来。

    夏侯荻看向姬无忧。

    两个人心里都有数,这是薛牧的人主导出来的事,可能也裹挟了正牌净天教徒一起做,都是混乱邪恶者,很容易被一煽动就乱搞,真要追究的话根本分不出是谁。

    其实苏端成许国公等人也未必猜不到,但只要净天教在一天,薛牧就有这个条件做个没完没了。也许除了搞权贵之外,薛牧还额外借助这把刀子,把手插向了更多的地方。

    只有净天教不在了,薛牧才能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