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前浮现起上次给他上药的画面,他身上布满了伤痕,新伤加旧伤,多得已经数不出来。

    可想而知,他为了能够稳坐江山,付出了什么。

    “是何人所为?”

    阿保机搂住我的肩膀,说道:“不外乎是那几个人,给你说了你也不知道。”

    我又低头看那件衣服,说道:“我要不要给你缝补一下。”

    十岁之前我是养在父母身边,外祖母是远近有名的刺绣大家,母亲绣工了得,我在母亲身边耳濡目染也学了一些。

    被贬入宫中七年,什么事情都是亲力亲为,我也时不时给自己缝补些东西,手法也不生疏。

    “好。”

    我拿出针织盒,选了一个黄褐色的线,跟阿保机的衣服颜色相合。

    认了针,便穿针走线,缝补起来。

    期间阿保机便坐在桌案前面看书信,他好像很忙,最近应该发生了不少事情。

    门外响起乌珠的声音。

    “主子,沐汤已经准备好了,您要沐浴吗?”

    我的脸发起烧来,觉得很尴尬。每天晚间我都要沐浴一下,可是今天阿保机在这里,我自然是不要的,乌珠应该是故意的,她总是想让我获得阿保机的宠爱。

    “不用了。”

    阿保机放下手中的书信,说道:“去吧,回来再补。”

    我继续低头缝补,说道:“我马上就缝完了,要不可汗先去吧。”

    这话说得委实奇怪。

    “等你完事,我再去。”

    这话就说得更奇怪了。

    阿保机眼中含笑,嘴不自觉地上扬。

    “好。”

    等阿保机出去,我皱眉低声自言自语道:“杨沐青啊杨沐青,你这是要干什么啊。”